
是在我兒時發燒的深夜,一遍遍用溫水為我擦拭身體降溫的手。
是在我因失去父親痛哭時,用粗糙的掌心輕拍我後背的手。
是在我為了賈真真的特製藥和醫療隊開會至深夜時。
默默為我煲上湯,不管多晚,都會小心吹涼,端到我麵前的手。
是那樣溫柔又勤勞的一雙手......
“王媽......!”
我目眥欲裂,喉嚨裏湧上腥甜。
“為什麼?她一個老人家,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啊?”
賈真真卻撇撇嘴。
“為什麼?你刮傷了雨霖做畢設的手,就用你媽這雙掏垃圾的老糙手來賠!”
“還不是因為我舍不得動你!懂嗎!”
顧雨霖欣賞著我痛不欲生的表情,慢悠悠地開口。
“肖淩,再不跪,一會送來的,可就不隻是斷手這麼簡單了。”
“或許......是顆斷頭?”
我猛地朝著顧雨霖的方向,屈辱地跪了下去。
額頭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
藥瓶也從口袋砸到地上。
白色的藥丸被我的血淚染成紅色,像在嘲笑我這個可憐的小醜。
“求你們......放過王媽......她年紀大了,受不住的......求你們......”
顧雨霖哈哈大笑!
“好!很好!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對了,真真,看他這麼誠心認錯,我決定了,我要給你們當伴郎!”
“親自見證你們的幸福好不好?”
賈真真開心地歡呼,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肖淩,還不快謝謝雨霖!看他對你多好!”
伴郎?
就在昨天,預定好的婚禮酒店突然打電話給我。
說賈真真小姐的人要改一下婚禮主席台布局,派了無數保鏢看守。
我麵上點頭,動用人脈一查才知道。
粉色的主席台下,埋滿了烈性炸藥!
他這是,要親眼看著我死。
傻乎乎的賈真真,卻什麼也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突然抬頭對賈真真笑了。
“好,那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