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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晉言在露台上僵立了整整十分鐘。

海風呼嘯，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直到助理氣喘籲籲地衝上來，打破了死寂。

“林總，搜救隊下去了......沒......沒撈到。”

“浪太大了，而且這一帶暗礁多......”

“啪！”

林晉言暴怒地砸了手裏的酒杯。

玻璃碎片飛濺，劃破了許悠悠的小腿，她尖叫一聲，卻不敢說話。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水性那麼好，肯定是躲起來了！”

“林歲歲，你以為玩這種把戲我就會原諒你嗎？做夢！”

他堅信這是我策劃的又一場“苦肉計”。

目的是為了騙錢，或者博同情，逼他就範。

回到家，林晉言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嚇人。

許悠悠端來一碗安神湯，柔聲勸道：

“哥哥，姐姐肯定沒事的，她以前不也經常離家出走嚇唬我們嗎？”

她在林晉言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死了最好。

死了，林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一周過去了。

我依舊杳無音訊。

林晉言開始變得焦躁易怒，開會時頻繁走神，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一次手機。

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求救電話，沒有勒索信，什麼都沒有。

安靜得讓人心慌。

他鬼使神差地去了我住過的那個廉價出租屋。

門一開，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隻有一張床和一個破桌子。

牆角堆滿了外賣盒子。

而在床頭的牆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藥盒。

布洛芬、曲馬多、奧施康定......

全是止痛藥。

林晉言看著那些藥盒，心裏莫名發慌。

“她吃這麼多止痛藥幹什麼？”

房東罵罵咧咧地進來扔東西。

“晦氣！死丫頭欠租跑路，留一屋子垃圾！”

“還得老娘花錢請人清理！”

林晉言眉頭緊鎖，正要發火。

卻看到房東從床墊下扯出一張揉皺的紙團。

他撿起來，展開。

是一張“遺體捐贈誌願書”。

簽名處，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字：林歲歲。

日期，是一個月前。

林晉言的手抖了一下。

隨即，他冷笑一聲，將紙團撕得粉碎。

“為了演戲，連這種假證都做得出來。”

“林歲歲，你真行。”

“為了讓我心軟，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打進了他的手機。

“喂？”他語氣不善。

電話那頭是個嚴肅的女聲：

“請問是林歲歲的家屬嗎？這裏是市醫學院。”

“林歲歲女士的遺體已經送達，請您來簽署最後的確認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