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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又回到了醫院。

門外響起激烈的爭吵聲！

“傅南霆，沈若冰是你親自帶的兵，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你連問證都不問，就判她的罪，你還有任何公正可言嗎？”

傅南霆語氣強硬：“不用問！我信晴晴！她最柔弱也最善良！而且就算沈若冰說的是真的，她也不該捏斷晴晴的手腕！”

“現在晴晴鬧得不厲害，不肯醫治身上的傷，沈若冰必須為這件事負責！”

首長氣得聲音發顫：“好好好，傅南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等著看你後悔的時候。”

隨著怒氣衝衝離開的腳步聲，外麵重新歸於死寂。

片刻後，病房門被推開。

傅南霆看到沈若冰臉色蒼白的模樣，眸底閃過晦暗。

但很快，又變得冰冷：“晴晴說除非你在醫院裏一跪一磕，足足跪夠九百九十九個，她才會同意讓醫生治療傷。”

沈若冰的心猛地沉入了冰窖，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不呢？”

傅南霆冷冷地回望著她，眼底沒有憐惜，隻有心疼，沒有愧疚，隻有如岩石一般的冷硬。

“沈若冰，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沈若冰渾身一顫，看著他陰沉的臉，心臟像被無數鈍刀反複剮蹭，疼得撕裂。

她嗓音幹澀，字字泣血。

“傅南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她是在故意折辱我！”

她是軍人！一直以來，他都教育她，軍人的尊嚴比命還重要。

可現在......他竟然因為沈晴晴故意鬧脾氣，就這樣對她！

他把她曾經對她的教導放在哪裏！又把她放在哪裏......

傅南霆頓了頓，聲音淡得沒有情緒，但一字一句，卻猶如剜心的利刃。

“那又怎麼樣？現在晴晴開不開心才是最重要的。沈若冰，別逼我再動軍法。”

沈若冰的心突然死了。

“不用動。”她淒涼一笑，水眸卻寸寸血紅：“我去。”

就當她還他的救命之恩。

她掀開被子，扶著牆，艱難地一步一步挪到走廊，然後膝蓋一彎，強忍著滔天的巨大屈辱，一跪一磕。

“對不起，沈晴晴，是我錯了。”

“對不起，沈晴晴，是我對不起你。”

眾人紛紛議論出聲。

“這不是沈副手嗎？怎麼跪在這裏？還向沈晴晴同誌道歉？”

“你不知道嗎？她和沈晴晴同誌爭風吃醋，把人家的手折斷了不說，還把人家的腿也燙傷了。”

“那也太狠了吧！活該！”

沈若冰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傀儡，目光空洞死寂，對眾人的議論充耳不聞，隻機械性地重複著磕頭的動作，。

後背上的傷口再次崩裂，衣衫被血浸透。

透過敞開的病房門，無意間看見傅南霆正在哄著沈晴晴上藥。

“我對沈若冰罰也罰過了，跪也跪過了，小祖宗，現在可以讓我給你抹藥了嗎？”

沈晴晴嗲嗲地撒著嬌：“可是姐姐是你最得力的副手，你為了我，這樣對她，真的不心疼？”

“一個手下而已，有什麼心疼的。聽話，讓我給你上藥。”

原來......在他心裏，她隻是一個不重要的手下啊......

沈若冰輕輕閉了下眼。

一串淚珠無聲滑落，打在水泥地上，洇出一個小小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