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口的裴鶴之還是那麼好看,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每一寸都精準地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我心跳漏了一拍,差點又陷進去。
可夢裏自己赤身泡在福爾馬林裏的畫麵一閃而過,我瞬間清醒。
這張臉,是會要我命的。
我立刻舉起三根手指,對著他,也對著天,表情嚴肅得像在入黨宣誓。
“我,盛繁星,在此發誓,從今往後絕不再糾纏裴鶴之。之前是我不懂事,對不起。”
裴鶴之知道我有多迷信,連過馬路看到黑貓都要繞道走。
我發這麼毒的誓,他總該信了吧?
裴鶴之卻冷笑一聲,眼裏的厭惡更深了。
“盛繁星,收起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聲音淬了冰:“我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
說完,看都懶得再看我一眼,拉過還愣著的白薇薇,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還是有點堵。
忍不住撇了撇嘴。
拒絕就拒絕,話說的真難聽。
不用再追著裴鶴之跑,我的時間忽然多了大把。
不用去蹭他那些天書似的專業課,也不用費盡心思討好他。
我從邱葵手裏拿過她早就幫我寫好的退學生會申請,準備去徹底斬斷過去。
畢竟,當初進學生會也是為了能多看裴鶴之幾眼。
剛到學生會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裴鶴之不耐煩的聲音。
“盛繁星?一個靠家裏捐樓進來的花瓶罷了,能做什麼事,別把任務派給她。”
我胸口一股火猛地竄上來。
花瓶?
我承認我學習是不行,可我盛繁星才不是個純花瓶!
我一把推開門。
屋裏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裴鶴之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
我徑直走到他麵前,將退會申請“啪”地一聲甩在他麵前的桌上。
“我來退出學生會。”
裴鶴之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
“你聽見了?”
“對,我聽見了。”我坦然點頭,迎上他的目光。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裴鶴之,我學習是沒你好,可我十五歲就能在紐約最大的藝術畫廊辦個人畫展。”
“我的小提琴演奏水平,有資格辦巡回演出。”
“我的一幅畫,在外麵千金難求。”
我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他錯愕的俊臉。
“我們隻是不在一個世界。”
“但在我的世界裏,我照樣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