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間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那些老朋友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隨之死死盯著我,眼神裏有震驚,有憤怒,還有一絲......忌憚。
他忌憚我的運氣。
忌憚我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讓所有人都倒黴的能力。
“這婚,還結嗎?”我忽然問。
他一愣。
“如果不結了,我現在就走。”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如果還要結,那就讓你的這些好朋友,都給我滾出去。”
“今天是我的婚禮,我的主場,我不歡迎他們。”
沈清音急了:“隨之!”
林隨之看看我,又看看沈清音,臉上閃過一絲掙紮。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神色焦急。
“少爺,不好了!老爺子忽然暈倒了!”
林隨之臉色大變:“什麼?!”
管家滿臉愁苦:“醫生說,說老爺子是中邪了!”
“他一直在念叨什麼錦鯉、報應之類的話!”
林隨之猛地轉頭看向我。
我無辜地眨眨眼:“看我幹嘛?我一直在包間裏,可沒碰過你家老爺子。”
我頓了頓:“不過我聽說,做了虧心事的人,確實容易中邪。”
林隨之指著我,手指都在抖。
“你別太過分!”
我不再理會他,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
我頭也不回:“回家!這婚,我不結了。”
沈清音忽然追上來:“你不能走!”
“你走了,隨之怎麼辦?”
林隨之深吸一口氣,走過來:“若溪,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拒絕得很幹脆,“我有腿,自己走。”
“可是......”
我盯著他:“沒有可是!”
“林隨之,從進門開始,你就沒把我當你的妻子,你任由他們羞辱我,甚至跟著一起起哄。”
“在你的妹妹麵前,你讓我給她道歉,說婚都可以不結。”
“現在你家出事了,你又想起我來了?”
“我杜若溪,不是你們林家的吉祥物,更不是你的擋箭牌。”
我轉身離開,這一次,沒人敢攔我。
剛走出酒店大門,手機就響了。
是媽媽。
“溪溪,怎麼樣,婚禮還順利嗎?”
我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笑了:“順利,怎麼不順利。”
“林家老爺子剛暈倒了,說是中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媽媽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活該!讓他家欺負我女兒!”
掛斷電話,我站在路邊等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到妖孽的臉。
男人衝我笑了笑:“杜小姐,需要搭車嗎?”
我看著他,挑眉:“你是誰?”
“一個,比林隨之更懂珍惜你的人。”
他推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弈,江氏集團的繼承人。”
“也是林隨之,這輩子最大的競爭對手。”
有意思。
我笑了,彎腰坐進車裏。
“江先生,既然知道我的名聲,還敢靠近我?”
他啟動車子,聲音低沉悅耳:“就是因為知道,才更不能錯過。”
“林隨之那個蠢貨,放著珍珠當魚目。”
“杜小姐,不如考慮一下,換個合作對象?”
我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江先生,我這個人,運氣是很好,但是——”
我轉頭看他,眼神銳利:“我的運氣,隻給自己人。”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江弈笑了,笑聲裏帶著幾分愉悅。
“憑我知道,林家老爺子為什麼會暈倒。”
“憑我知道,沈清音的真實身份。”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兩分認真。
“憑我知道......”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你奶奶當年,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