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開始吧。”我率先拿起骰盅。
剛才那個說要學了幾手的小子叫陳默,他眼睛一亮,立刻坐直了身子。
“嫂子這麼迫不及待?那我來陪你玩玩。”
沈清音靠在林隨之肩膀上:“這樣不好吧?若溪還沒過門就讓她玩這些,傳出去會不會有人說我們欺負她?”
“到時候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說我這個兄弟對嫂子不敬,那我可太吃虧了。”
她忽然起身湊到林隨之麵前,壓著他給自己跪下。
“我都吃虧了,弟弟你不給我磕一個?”
“滾蛋!”
林隨之笑著推她一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手推得地方有些難以言說。
沈清音非但沒躲開,還故意往前湊了一下。
“那你證明我們沒有欺負她,兄弟就原諒你。”
“欺負她?”
林隨之嗤笑一聲:“她運氣那麼好,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我笑了笑:“光這樣沒意思,不如加點賭注?”
“哦?嫂子想加什麼?”
“誰要是輸了不認賬,誰就自己掌嘴二十下,還要說三聲‘我嘴賤'。”
包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賭注不輕不重,但當眾自己掌嘴,對這些人來說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們都是林隨之的發小,從小養尊處優,麵子比天大。
“怎麼,不敢?”
我輕笑:“還是說,你們這些所謂的老朋友,都是些玩不起的?”
陳默被激得臉都紅了:“來就來!誰怕誰!”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他們人多勢眾,又認定陳默學了技術,自然不怕我一個靠運氣的女人。
沈清音皺了皺眉:“若溪,大家都是兄弟,何必玩得這麼絕?”
“兄弟不就是要開得起玩笑嗎?而且——”
我看向她:“剛才你們說要讓我做件事的時候,可沒想過絕不絕吧?”
她被我堵得一噎,轉身卻瞪了林隨之一眼。
“真是你的好老婆。”
林隨之有些不耐煩:“行了,開始吧。清音你別管她,讓她吃點苦頭就知道收斂了。”
我心裏冷笑。
讓我吃吃苦頭?也不知道等會兒吃苦頭的是誰。
第一局開始。
陳默拿起骰盅,手法嫻熟地搖晃起來。
啪!
骰盅扣在桌麵上。
“嫂子,請。”
我隨手抄起骰盅,晃了兩下就放下了。
“這麼敷衍?”
“嫂子,你這運氣再好,也得尊重一下遊戲吧?”
我掀開骰盅:“我的運氣,就是最大的尊重。”
六顆骰子,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八個八。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陳默臉色變了:“這不可能!你出老千!”
我好笑地看著他:“骰子和骰盅都是你們提供的,我碰都沒碰一下。怎麼出?用意念嗎?”
林隨之皺眉盯著骰子,伸手想拿起來看。
“別碰。”
我攔住他:“碰壞了,你的好運氣可就沒了。”
他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陳默咬著牙打開自己的骰盅——三個一,兩個二,一個三。
最小的點數。
“這局不算!”他立刻叫道,“肯定是骰子有問題!”
我支著下巴:“你想怎麼算?”
他咬牙切齒:“換骰子,重新開始!”
“所以,剛才的賭注你打算賴賬了是嗎?”
“我......”
林隨之開口了:“輸了就認輸,別讓我看不起你。”
陳默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了幾下,猛地站起來。
“我......我去趟洗手間!”
我笑了:“你覺得你跑得掉?”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砰地一聲自己關上了。
頭頂的吊燈閃爍了幾下,滋啦一聲,火花四濺。
眾人驚呼著四散躲開,那盞吊燈直直地砸下來,正好砸在陳默麵前的茶幾上。
玻璃碎片飛濺,其中一片擦過陳默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他嚇得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看著我。
我依舊是那副笑模樣:“你看,運氣這東西,有時候也挺危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