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久沒見的發小辦婚宴,特意發了請帖邀我出席。
婚宴場地,選在了我名下的莊園。
同學們到的時候,我正幫保潔阿姨撿紙箱,手裏還拎著裝滿空瓶的塑料袋。
所以他們認為我是撿破爛的。
曾經處處跟我較勁的沙北,輕蔑的笑了:
“告訴你們個好消息,當初我追了三年的校花,終於答應做我老婆了!”
我還沒開口,旁邊幾個同學開始附和:
“沙哥真有本事,溫月緋那樣的大美女,當初多少人盯著!”
“可不是嘛,不像某些廢物,混了這麼多年,還在撿破爛,估計連彩禮都拿不出來吧?”
“說起來,當年這小子好像也暗戀過溫月緋吧?現在看到女神嫁得這麼好,不得羞愧自殺!”
我聽得一臉納悶,我領證三年的老婆,啥時候成他的了?
.......
“沙北,你別在這瞎吹了,溫月緋是我老婆!”我忍不住反駁。
空氣安靜了兩秒,接著就跟炸了鍋似的,一群人笑得直不起腰。
“韓墨言,你是不是撿垃圾撿出幻覺了?就你這窮酸樣,還想娶校花?”
沙北的小弟王霸故意湊到我跟前,陰陽怪氣道:
“韓墨言,不是我說你,就算暗戀不成,也別編這種瞎話啊。”
“你今天來參加白岩朗的婚宴,不會連份子錢都沒帶,想在這兒撿紙箱湊數吧?”
我摸了摸懷裏的十萬塊份子錢,好想甩出來丟他臉上啊。
算了,今天是發小白岩朗的大喜日子,沒必要鬧得太僵。
我把塑料袋遞給保潔阿姨,轉身就往莊園裏走:
“跟你們沒啥好說的。”
一群人烏泱泱往莊園裏擠,活脫脫一群劉姥姥進大觀園。
沙北走在最前麵,故意放慢腳步,跟導遊似的指點江山:
“瞅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這個莊園是我的,你們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我聽著直皺眉,咋眨眼就成他的了?
“沙北,牛皮都吹上天了!這是我買給溫月緋的莊園!”
同學們笑得更歡了。
“韓墨言,你臉皮咋這麼厚!沙哥的家產也想認,沙哥的老婆你也認?”
“你怎麼不說京市最牛的月言集團也是你的?!”
“就你身上那套破衣服也好意思說莊園是你的?別在這裏裝逼了!”
我低頭瞅了瞅身上的破洞套裝,這明明是溫月緋精心給我搭配的!
這群土鱉連好東西都認不出來,還在這兒瞎逼逼。
我剛想懟回去,可轉念一想,跟這群眼瞎心盲的人掰扯,純屬浪費口舌,還得耽誤白岩朗的婚宴,犯不上。
走到宴會廳,王霸瞥見我要坐下來,嚷嚷道:
“哎,韓墨言,你往哪兒坐呢?你一個撿破爛的,身上指不定有啥味兒呢,別玷汙了這桌子!”
我氣得頭皮發麻:
“你算老幾啊?跟沙北跟前搖尾巴,跟條狗似的,狗可不配上桌吃飯!”
“我看你該去外麵狗屋待著,那兒才適合你。”
我以為這話能把他噎住,結果王霸眼睛一亮,湊到沙北跟前:“汪汪汪!”
三聲狗叫,那叫一個響亮,還故意搖著胳膊模仿狗搖尾巴的樣子,
“沙哥,您看我學得像不像?隻要能跟著您,我當狗都樂意!”
我見過舔狗,沒見過這麼沒底線的!
我索性轉頭衝服務員喊:
“服務員!麻煩拿個狗碗,再端點狗糧過來,這位兄弟這麼喜歡當狗,咱也得滿足他不是?”
王霸臉紅脖子粗地衝我吼:
“韓墨言!你他媽故意找茬是吧?我學狗叫是給沙哥聽的,關你屁事!”
他說著就要衝過來,沙北趕緊伸手攔住他,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別跟韓墨言一般見識,一個撿破爛的,犯不著生氣。”
接著轉頭對服務員揮揮手,
“不用拿狗碗了,去拿張折疊小桌過來,放旁邊角落,讓韓墨言自己吃去,別在這兒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