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您的身子不適合再生育了,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並且......氣血兩虛嚴重,這邊建議您還是為身體考慮,好生調養為宜。”
大夫皺眉,仔細分析了她的脈案。
“很奇怪啊,之前三次您的胎兒本該能保住的,但是......都意外沒了,可能您的身子骨確實虛弱,咱們也不能太過於強求子嗣緣分了。”
溫一寧心都已經跌落穀底。
她隻是愣怔著點點頭。
“我再考慮考慮,這件事情麻煩大夫給我保密,我不想讓他知道。”
她點點頭。
跟著嬤嬤回到王府,她今晚親自下廚為他做飯,滿滿一桌子的佳肴,漸漸的涼了。
她就坐在那,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
她今日想同他說清楚一切。
一個人走進了他的書房。
本想找紙筆寫下和離書。
卻意外看見了暗格裏的一個匣子。
隻是裏麵的東西卻不堪入目。
粉色的肚兜手帕,各種各樣的情詩信件,傅江尋和傅晏辭二人之間留下的無數親密畫卷。
從他們年少相識到青春為伴再到權勢在握。
甚至厚厚的一本筆記是他從青澀到成熟的字跡,記錄傅江尋的月事,她的喜好,她的笑容,她全部全部的生活裏最點點滴滴的故事。
就像是兩個再親密不過的愛人。
“給江尋買了她喜歡的玉簪。”
“江尋今日哭了,我舍不得她落淚又不能為她做什麼......如果我們能夠長相廝守有多好。”
“江尋哭了,她說希望我能夠和離,可我需要一樁體麵的婚姻和一個賢惠的妻子當我的遮掩。我看著她無助哭泣,心裏難受。”
這個暗格裏記錄了他們的一切。
他們的每一次相會......
甚至都被寫成了信函存放在這個暗格裏。
癸卯年七月三......癸卯年九月二十七......癸卯年十月十五......
每一個......
每一個他借口外出公務的日子都是他去別院與傅江尋私會的時候。
她向來尊重他的私事,卻不想頭一次窺探就發現了這樣的秘密。
溫一寧跌坐在地上,捂著嘴哭泣。
信函隻讀了一封,她就徹底崩潰了。
緩了不知道多久才將東西恢複原位。
天色很晚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她坐在餐桌前一直等,紅燭燃盡了天也黑了。
等到半夜淩晨,傅晏辭派人給她傳了一條口信。
“夫君今日沒法趕回來了,江尋出了點事,還在解決,你快安歇吧,知道你喜歡那東海明珠,夫君已派人尋來給你當賠罪禮物。”
換做以前,她一定消氣了。
可她現在才發現滿屋滿櫃的珍寶首飾全都是他背叛自己的證據。
又怎麼能不崩潰。
一夜沒有合眼。
早晨傅晏辭興奮的告訴她江尋要回府長住了,要親自為她準備接風宴。
卻忘了自己的妻子還在經曆喪子之痛。
也忘了溫一寧等他一夜。
“一寧!你一定要過來啊,江尋很久沒見到你了。她一定很想見你。”
是嗎?
是想見我,還是想讓我見證你們之間的感情......
次日,她換身莊重服飾去了傅江尋的接風宴。
很顯然對於傅江尋回府這件事情,傅晏辭比誰都高興。
他特意準備了一桌佳肴,請來朝中諸多好友。
“咱家小公主總算是舍得回來了。”
傅晏辭笑著摟著傅江尋的肩膀。
溫一寧坐在傅晏辭身旁,身子卻崩的筆直。
她該如何在看過那些肮臟的東西以後還繼續保持冷靜在這裏看著兩個人做戲。
傅晏辭細心的給傅江尋布菜,也不忘給她夾菜。
倒是兩頭不誤。
可分明。
溫一寧垂眸,能看的見傅江尋的腳尖輕輕的蹭著傅晏辭的衣擺。
他在極力隱忍紅著的眼眸裏滿是欲望的痕跡,手掌在她的大腿上摩挲。
“哥哥,你少喝點。”
傅江尋嗔怪著他。
“你別怪他,他啊,盼著你回來盼了多少年,你肯回來啊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就指望你這個妹妹陪在他身邊。”
旁人笑著附和。
“是啊,你們是一家人,誰不知道咱們靖王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就是王妃和義妹了。”
“聽說王妃......胎兒又沒保住,可惜了。跟王爺成婚這麼多年,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
傅江尋嘖了一聲,似乎是惋惜又像是幸災樂禍。
當著所有人的麵打她的臉還沒有人敢提出這件事情。
可是傅江尋無所謂,因為傅晏辭不會怪她。
果然,傅晏辭隻是笑了笑讓她少說兩句。
“說錯了?一個孩子都沒保住,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我沒有......”
“不會孩子不是我哥的,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偷偷打掉吧?”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傅晏辭也多了一份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