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的五年內,顧朝顏一直以為丈夫冷梵天寵她如命,除了失去過一段記憶,其餘生活可謂圓滿。
她生理期喊一句疼,他心疼地替她捂熱小腹,
她隨口一句喜歡珠寶,他便耗資百億買下礦山任她挑選設計,
她重病需要肝臟移植,他得知自己匹配後便不顧發燒連夜回國手術。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卻早已背叛顧朝顏,更是害她失憶纏綿病榻的幫凶。
漆黑的工廠內,顧朝顏聽著綁匪有條不紊地說出真相,頭皮瞬間炸開,臉上血色全無。
她第一反應是不信,可是看著綁匪手裏清晰的照片和錄像,顧朝顏的心沉到穀底。
五年前,她在準備婚禮時,他卻陪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顧汐月養胎,
三年前,她記憶紊亂失眠自殘時,他卻陪著顧汐月在實驗室忙前忙後,
一年前,她想重新拿起手術刀時,他親自接過顧汐月遞來的藥喂她服下。
之後,她的身體越來越弱,頭痛嘔吐是常見。
每夜心悸痛時,她總會被冷梵天摟在懷裏輕哄。
那時她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他的眼裏怎麼會有愧疚和心虛?
原來她受的苦都和他有關。
或許見她發愣,為首的綁匪捏住她的下巴,滿是嘲諷。
“冷夫人知道真相後嚇傻了?這麼些年被人當試藥的畜生可不好受吧?你說冷梵天會救你還是顧汐月?”
刺耳的笑聲讓顧朝顏大腦一片混亂,她看向不遠處暈迷的顧汐月,以及那個女孩,眸光一震。
像,太像了,眉眼神態都和冷梵天睡著的樣子一模一樣!
顧朝顏的心像是被割出一個大口子,冷風鞭撻著傷口,模糊間聽到了冷梵天的聲音。
“放了她們!誰給你的膽子敢動她們!”
“冷少,當年要不是你把我們逼的太絕,我們也不至於幹出這樣的事,這姐妹倆,你隻能救一個!”
顧朝顏勉強抬起頭,她看清冷梵天眼裏的掙紮,然後他竟毫不猶豫往顧汐月方向走去。
男人堅定的腳步聲像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她越纏越緊,直至窒息。
“看來冷總做出決定了,那我就送這一個上路!”
鋒利的刃首紮破她的脖頸,鮮血糊了一臉,顧朝顏竟感覺輕鬆。
“不要!顏顏!”
她重重倒下去,眼前最後一幕是冷梵天滿眼痛苦的表情,顧朝顏隻覺得諷刺。
從前每一次危險的時候,冷梵天永遠不顧一切救她,現在她卻是活生生被拋棄的那個......
顧朝顏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她的脖子裹著紗布,每一牽扯都是鑽心的疼。
潮水般的記憶湧上腦海,她看著床前滿眼紅血絲的男人,眼淚決堤。
“顏顏,是傷口疼了嗎?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去叫醫生。”
冷梵天奪門而出,而顧朝顏苦澀閉眼理清了一切。
原來當初婚禮舉辦前夕,她就發現了顧汐月懷孕的事,她要分手,冷梵天卻始終不願。
最後,他拿著顧汐月新研製的失憶藥劑給她喂下了,此後五年,更是精心編造謊言將她耍的團團轉!
顧朝顏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她想戳穿眼前卑微哄著她的冷梵天,可是她發不出聲音。
冷梵天更是在她裝睡後被一通電話叫走。
門外傳來冷梵天和發小的爭執聲,
“冷梵天,顧朝顏的身體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必須把那個失憶藥停了,還有顧汐月,你是不是愛上她了?要不然為什麼會悄悄和顧朝顏離婚,又和顧汐月領了結婚證?”
冷梵天揉著眉心不讚同搖頭,
“你是我兄弟,你知道我心裏隻有顏顏,可是汐月曾救過我,她為我生下孩子還無條件幫我瞞著顏顏,領證隻是為了好讓詩音上學。”
“可是你縱容顧汐月拿顧朝顏試藥,萬一她知道......”
“閉嘴!”冷梵天握緊拳頭,“汐月她的製藥事業需要人獻身,哪次試完藥我不是請最好的醫生來給顏顏治病?”
“更何況顏顏身體不能有孩子,我打算把以領養的名義把詩音養在身邊,正好可以彌補她當不了母親的遺憾。至於旁的事,顏顏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病床上,顧朝顏喉嚨一股血腥,她悶住頭壓抑著哭聲。
原以為害她失憶生病出軌是極限,冷梵天竟然早已和顧汐月領證,還讓她養他和自己最討厭人生的孩子?
她唇舌不斷品味詩音那兩個字,明明那是他曾經說要給他們女兒用的名字。
原來都是假的!
顧朝顏死死咬緊唇擦幹淚,許久撥通了一串秘密號碼。
“五年前的你說的娶我還作數嗎?”
電話那頭的男聲頓住又壓抑著開心,“作數,但你不是......”
“我離婚了,幫我注銷國內的身份信息,另外走之前我要給冷梵天留下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