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承聿緩緩站起身,剛才麵對慕昭音的溫柔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葉南笙從未見過的冷血。
“我怎麼對你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對你那麼好...我為了你失去了一切...”
葉南笙哽咽著,“我的父母...我的手指...我的孩子...我的一切都給了你...”
傅承聿冷笑一聲:“我從沒要求你這麼做,是你自願的。”
葉南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年她為他的付出,那些她以為的深情與犧牲,原來在他眼中隻是一廂情願。
“你的確為我做了不少犧牲,為我成功路上掃清了不少障礙。”
傅承聿繼續說道,語氣冷漠,“所以我也給了你三年優渥的生活,你該知足了。”
慕昭音輕笑出聲,伸出腳踩在傅承聿的臉上,而他竟然毫不反抗,反而順從地低下頭。
“不…...”葉南笙搖頭,淚水滑落,“你為什麼把我當傻子一樣玩弄?我們失去的那些孩子...…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痛嗎?”
聞言,傅承聿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但很快消失不見。
慕昭音接過話頭,聲音惡毒:“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別想生下承聿的孩子。”
“他是我養的狗,沒有主人同意,一條狗憑什麼出去繁殖?”
葉南笙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慕昭音大笑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為承聿搞倒我爸爸是為了給你報仇吧?葉南笙,你太蠢了!”
“他隻是需要借口吞並慕家的勢力而已。你的那些‘不幸’,不過是順水推舟的戲碼。”
葉南笙愣在原地,腦海中閃過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每一次她受害後傅承聿的痛苦與憤怒,每一次他發誓要為她報仇的深情,原來都隻是表演。
就連那些她為幫助他而失去的孩子,也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些流產...…是你們設計的?”
她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
傅承聿沉默不語,但那雙冷血的眼睛已經給出了答案。
慕昭音站起身,走到傅承聿身邊,撫摸他的臉頰,像撫摸一條忠犬:“當然,我怎麼會允許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不過是一次次的小小‘意外’罷了。”
葉南笙想起第二次流產前,慕昭音曾莫名其妙地送來一盒補品,傅承聿還勸她喝下,說是和解的表示。
第三次流產,則是她為傅承聿擋了一槍,現在想來,那場槍擊來得太過巧合。
她突然笑了起來,“所以,我從頭到尾,都隻是你們遊戲中的一顆棋子?”
傅承聿的眼神微微閃動,最終歸於冰冷:“是你自己選擇跳進這個棋局。”
葉南笙點點頭,擦幹眼淚,挺直脊梁。
她看著手中的假結婚證,然後把它扔在地上。
她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間,關上門,她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壓抑著撕心裂肺的痛哭。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愛情是假的,婚姻是假的,就連痛苦都被當作笑料。
而她,就是這場笑話中最大的小醜。
葉南笙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裏有一個無辜的生命正在成長。
她輕聲對腹中的孩子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