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簪子刺破皮膚的手感很清晰。
一下。
兩下。
但裴玨卻毫無反應。
難道係統出錯了?他真的死了?
【反詐警報:檢測到裴玨已蘇醒,他正在裝睡準備詐你。】
係統又開始提醒我,我準備拔出簪子再紮一次他的大腿。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
“你要謀殺親夫?”
我嚇得差點尖叫,但嘴裏的破布讓我隻能發出“嗚嗚”聲。
他沒死!
係統是對的!
那隻手鬆開了我的手腕,轉而扯掉了我嘴裏的破布。
“別叫。”
“叫一聲,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我大口喘著氣,貪婪地呼吸著棺材裏僅剩的空氣。
“你......你是人是鬼?”
我顫抖著問。
“你說呢?”
裴玨冷哼一聲。
黑暗中,我感覺他在摸索什麼。
“哢噠”一聲輕響。
棺材側壁竟然打開了一道縫隙,新鮮空氣湧了進來。
原來這是口機關棺材!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終於看清了裴玨的臉。
他長得很俊美,但此刻臉色蒼白如紙。
他盯著我手裏的簪子,眉頭微皺。
“那是什麼?”
我下意識地把簪子藏到身後。
“嫁......嫁妝。”
“拿來。”
他不容置疑地伸出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
這個時候惹怒他不明智。
裴玨接過簪子,在手裏掂了掂,然後猛地一折。
“啪!”
簪子斷成兩截。
一股白色的粉末灑了出來,落在棺材底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毒性比我想象的還要猛烈。
裴玨看著那粉末。
“好狠的心。這是要我在黃泉路上也不得安生?”
他抬眼看我,眼神玩味。
“你知不知道這裏麵有毒?”
我咬了咬牙。
“知道。”
“知道你還敢戴?”
“我不戴,現在已經被我後母毒死在家裏了。”
“而且,我知道你沒死。”
裴玨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他猛地湊近我,手指扣住我的咽喉。
“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我是被賣來的!”
“我有辦法幫你。”
裴玨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但依然沒有放開。
“幫我?你一個鄉下丫頭,能幫我什麼?”
“我知道你是假死,你是為了躲避仇家,或者是為了查清誰在害你。”
“我可以當你的眼線。我可以幫你對付外麵的人。隻要你保我不死。”
裴玨盯著我看了許久,似乎在評估我的價值。
終於,他鬆開了手。
“有點意思。”
他靠回棺材壁上,輕輕喘了喘氣。
“既然你知道我是假死,那你就該知道,我現在不能出去。”
“我知道。”
我揉著發痛的脖子。
“我可以配合你演戲。但我有個條件。”
“說。”
“我要報仇。我要讓賣我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裴玨輕笑一聲。
“成交。”
棺材裏的空間雖然很小,但有了那個通氣孔,倒也不至於悶死。
裴玨告訴我,這口棺材是他特製的,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身體裏的毒素未清,需要時間逼毒。
而我也從他口中得知了裴府的局勢。
裴家老爺早逝,如今掌權的是他的二叔裴大海。
裴大海一直覬覦家產,裴玨的“病”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這次冥婚,也是裴大海的主意,想借此徹底坐實裴玨的死訊,順便除掉裴玨身邊最後一點隱患。
我倆都昏昏欲睡,快一齊暈倒在棺材裏時,係統突然爆發強烈警告:
【警告:棺材外有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