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滬圈大小姐,從小說話三分軟,七分糯。
校霸讓我給他寫作業。
我輕聲細語地問他:「同學呀,你是不是腦子不大靈光啦?要不要我幫你跟老師講,給你放個假,回家好好補補呀?」
白蓮花同桌要撕我準考證。
我柔柔地握住她的手腕,笑得眉眼彎彎:
「小妹妹,儂曉得伐,準考證是國家的,毀了要坐牢的,你這麼小,進去了可怎麼辦呀?」
班主任勸我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老師:「老師,儂講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他們再進一步,我就要進太平間了呀。我是來考大學的,不是來提早體驗火葬流程的呀。」
後來校霸找了隔壁職高的混混來堵我,結果一群人圍著我,像是在聽蘇州評彈。
校霸問怎麼回事。
混混頭子快哭了:「大哥,我們是出來混的,不是來上思想品德課順便接受精神攻擊的,太可怕了,告辭!」
......
我剛穿過來,一本厚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就狠狠砸在了我後腦勺上。
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發黑。
耳邊傳來陸鳴那公鴨嗓般的笑聲:“蘇婉,老子讓你寫的作業呢?啞巴了?”
我捂著頭,慢慢轉過身。
陸鳴腳踩在我的課桌上,那雙昂貴的限量款球鞋底沾滿了泥,在我雪白的試卷上印下一個臟汙的腳印。
他身後的陳瑤,一邊修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瞟向陸鳴,嘴角掛著討好的笑。
周圍的同學都在看戲,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冷漠旁觀。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露出一個溫婉的笑。
“同學呀,儂火氣這麼大,是早飯吃了槍藥伐?”
陸鳴一愣,顯然沒想到那個平時隻會低頭瑟縮的受氣包敢這麼說話。
他臉上的囂張凝固了一瞬,隨即轉為一種被冒犯的惱怒,這種惱怒裏,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沒被人看穿的狼狽。
我把地上的書撿起來,拍了拍灰,輕聲細語。
“作業我是沒寫,不過我幫儂寫了一封信。”
“給校長的檢舉信,舉報儂長期霸淩同學,勒索錢財。”
“儂說,校長要是看到了,儂那個把麵子看得比命還重的爹,會弗會先打斷儂的腿呀?”
提到他父親,陸鳴的臉色驟變,猛地踹翻了我的桌子。
他揪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我:“你敢威脅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我被迫仰著頭,呼吸困難,卻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直視著他眼底深處的那抹驚慌。
“弄死我呀?那儂可要想清楚哦。”
“殺人是要償命的,儂家再有錢,能買通閻王爺伐?”
“放手。”
陸鳴被我的眼神震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鬆了鬆。
但隨即,圍觀的哄笑聲讓他惱羞成怒,反手一巴掌甩了過來。
“啪!”
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滲出了血絲。
“給臉不要臉!蘇婉,這隻是個開始。”
陸鳴指著我的鼻子,眼神陰鷙,“今晚放學別走,我在後巷等你。”
“不把你那張嘴撕爛,老子就不姓陸!”
一整個下午,我都生活在一種窒息的氛圍裏。
課桌裏被塞滿了垃圾,書本被撕得粉碎,椅子上塗滿了膠水。
每一次我試圖清理,都會引來一陣哄笑。
陳瑤尤其起勁,仿佛我的狼狽是她獲取陸鳴關注的勳章。
我忍。
現在還不是時候。
放學鈴響了。
我收拾好書包,剛走出教室門,就被陸鳴的幾個跟班堵住了。
“想跑?鳴哥在後頭等著呢。”
他們推推搡搡,把我往教學樓後麵的死胡同裏趕。
我踉蹌著被推倒在積水的地麵上,臟水濕透了校服裙。
陸鳴手裏拎著一根棒球棍,一下一下敲著掌心。
“跑啊?剛才不是很能說嗎?”
“再給老子拽兩句那鳥語試試?”
他舉起棒球棍,帶著風聲砸了下來。
我下意識護住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棍子要是落實了,不死也得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