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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鵬的表情僵住了。

婆婆慌了，眼珠子一轉，突然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

“哎喲喂！殺人啦！”

“兒媳婦要逼死婆婆啦！”

“我不活啦！老頭子啊，你帶我走吧！”

“這日子沒法過啦！”

趙弟也跟著哭。

“嫂子，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我們孤兒寡母的，能去哪啊。”

“你就不能容忍一下嗎？”

我沒理會她們，轉身去臥室拿出行李箱。

把趙鵬、婆婆和趙弟的衣服一股腦全塞進去，連衣架都沒取。

胡亂塞滿了兩個大箱。

我拖著箱子出來，直接扔到門外樓道裏。

“哎喲！”

箱子砸在地上散開了，內衣褲掉了一地。

婆婆也不嚎了，爬起來去撿衣服。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趙鵬衝過來想攔我。

我手裏抓著他剛才剪鞋的那把大剪刀，刀尖對著他。

“你動一下試試？”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我是人販子，殺個人也不稀奇吧？”

趙鵬臉色一白，往後退了一步。

“林悅，你冷靜點。”

“有話好說。”

“滾出去說。”

我逼著他們退到門外。

趙弟抱著寶兒，手裏提著散落的內褲。

婆婆罵罵咧咧。

趙鵬一臉陰沉。

“林悅，你別後悔。”

“你今天把我們趕出來。”

“明天求著我回來我都不會回來！”

“還有，茵茵必須跟我！”

“不能讓你把她賣了！”

我甩上防盜門。

“砰！”

我靠在門上，身體順著門板滑落，手裏的剪刀掉在地上。

茵茵跑過來，抱住我的脖子。

“媽媽......不哭......”

“茵茵不穿鞋了......茵茵光腳......”

我抱緊女兒，眼淚止不住地流。

門外傳來婆婆的踹門聲和咒罵聲，響徹樓道。

但我不在乎了。

我拿出備用手機，撥通了換鎖公司的電話。

“師傅，麻煩快點來。”

“我要換鎖。”

“換最貴的那種。”

換鎖師傅來得很快，門外的咒罵聲還在繼續。

師傅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那堆人，眼神裏透著探尋。

“這家務事......”

我冷著臉。

“我是戶主，這是房產證。”

“他們騷擾民宅，不換鎖我就報警。”

師傅沒再多話，三兩下拆了舊鎖，裝上指紋鎖。

“滴滴。”

設置好管理員密碼，我把茵茵的指紋也錄了進去。

門外的趙鵬還在叫囂。

“林悅！你這是非法侵占！”

“這也是我家！”

“你換鎖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隔著門喊。

“你也知道是你家？”

“房貸你還過一分嗎？”

“首付是你出的嗎？”

“就連物業費都是我交的！”

“想進來？行啊。”

“把這幾年的房租結一下。”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傳來一陣更響的砸門聲。

“你給我等著！”

“明天我就去法院告你！”

我沒理會，抱著茵茵去洗澡。

溫水衝在身上，我緊繃的身體才稍稍放鬆。

給茵茵塗藥的時候，她縮了一下。

“疼......”

“媽媽輕點。”

看著那塊腫塊，我的心揪了起來。

把茵茵哄睡著後，我坐在客廳裏，看著滿地的碎鞋。

我一片一片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每撿起一片，我的心就抽痛一下。

趙鵬......我愛了五年，維護了五年的家......我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