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衡知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撤銷對事務所的所有投資,放開網上對事務所的全部輿論聲討,再有客戶親屬去騷擾,蘇氏集團也不再向季清露提供任何幫助。”
說完,看著季清露咬牙切齒的模樣,他更是嘲諷一笑。
“季清露你記住,沒了我的‘情’,你什麼都不是。”
盡管季清露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
這七年她太相信蘇衡知,以至於把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沒給自己一點退路。
事務所是他投的錢、銀行卡是他的副卡、所有生活用具也全在那個唯一的家裏。
消防員將大火熄滅後,事務所隻剩個框架了。
她沒了躲避夜晚的港灣,隻能回到那個被玷汙的別墅裏。
站在門口輸入指紋時,大門不斷地報錯,五次之後甚至響起了警報。
盡管這結果在季清露的意料之中,但心臟難免陣陣抽搐。
保鏢拿著棍棒趕來時,發現是季清露,一時相視無言。
“給我開門。”
“抱歉太太,先生說了,您要住進去得先簽一份保證書。”
保鏢將紙筆遞到她麵前。
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季清露入住蘇家別墅期間,必須聽從蘇衡知和韓熙的所有安排,一旦違抗,即刻趕出別墅。
季清露氣笑了。
這不就是她在別墅的賣身契嗎!
她將紙撕碎扔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保鏢又立刻攔住她:“先生還說了,您向誰求救,誰就立刻被趕出海城。”
蘇衡知竟然將她的所有出路都給堵死!
新的保證書再次送到她麵前,這回她沒再反抗,恥辱地簽下名字。
再次踏入別墅,裏麵的裝潢煥然一新。
她最愛的清新田園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甜膩奶油風。
保鏢將她帶到地下室門口:“夫人,這就是你的房間。”
鐵門開啟的瞬間,陰風吹過季清露的皮膚,引得她雞皮疙瘩驟起。
她最怕黑怕冷,曾經每個冬天的夜晚,蘇衡知都會與她寸步不離,一旦她有一點不適,他都會將她抱在懷中為她唱歌講故事。
可如今,蘇衡知卻讓她住在最喚醒她內心恐懼的地方。
地下室裏沒有床,隻有一些沾滿灰塵的紙殼子,燈泡一閃一閃的,不時還有蟑螂老鼠竄出。
蘇衡知甚至沒有派人給她送來任何日常用品,包括被子枕頭和換洗的衣服。
離“假離婚冷靜期”也隻剩半個月了,忍過去未來就是一片光明,季清露安慰自己。
但她高估了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舊病還沒康複,寒冷的地下室又令她高燒驟起,久久不退。
偏偏每天韓熙出門玩都要求她一起去,她沒有拒絕的權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蘇衡知牽著韓熙的手在大地上肆意奔跑、在月光下唇舌交纏。
終於,在她和蘇衡知的結婚周年日的這天,季清露倒下了。
以往,她都會在這天陪同蘇衡知出席蘇氏集團內部晚宴,樹立夫妻恩愛形象,穩固集團地位和市價。
這次,蘇衡知見她高燒病重,無法出席宴會,正思考要不要推遲。
韓熙一臉擔憂地挽上他的胳膊,斟酌許久才開口:“衡知哥哥,要不你帶我去吧,我可以偽裝成清露姐姐的親妹妹。姐姐病重,妹妹代替出席,如此友好的家庭氛圍,我相信一定能更穩固公司形象的。”
蘇衡知摸了摸她的頭,欣慰地笑了:“還是小熙聰明。”
整個過程和結果,沒人通知季清露。
她仍陷入深深的昏迷,身上忽冷忽熱,嗓子也被燒得發不出聲音。
半夢半醒間,她感到絲絲癢意爬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