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爆發全身的力氣,將韓父推開。
老人趁機倒地,捂著心臟臉色發白,呼吸困難。
“爸!”這下韓熙終於邁開了腿,奔向她的父親。
蘇衡知熄滅了煙,黑著臉在病房門口叫醫生。
隨著韓父被抬去急救,蘇衡知臨走時又拿著水果刀劃開了纏繞的紗布......和紗布下被包裹的傷口。
“這是警告,若是小熙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心臟也別要了,換個假的給他贖罪。”
看著小刀在她身上劃開口子,她沒有力氣阻止,任由眼淚無聲砸在染了鮮血的被單上。
蘇衡知擁著韓熙離開了,對成了個血人的季清露熟視無睹。
本就虛弱的身軀因巨痛和大出血再次無力,她抖著手摁下救護鈴,卻遲遲沒有護士過來。
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撐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門,發現所有醫護人員都在往急診室趕去。
她眼疾手快攔下一個護士,對方卻不耐煩地撞開她。
“蘇總說了隻要參與救助那個心臟病老人的醫護人員都能獲得5000元獎金,你別在這礙事。”
這層樓很快空蕩下來。
季清露獨自在醫護台翻找碘伏和紗布,進行簡單的包紮。
密密麻麻的痛感從腳底蔓延到心臟,苦水在胃裏不斷翻湧。
她沒再回病房,而是聯絡了員工將她帶回事務所。
“露姐,你怎麼在醫院還能傷成這樣!”
懂醫療的員工立刻為她重新包紮,同時還不斷吐槽背叛她的渣男。
季清露隻覺得很累。
她不想再聽到關於蘇衡知的一切。
躺在辦公室的躺椅上眯著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中,季清露感到一陣口渴,起來接水時聽見外麵大廳傳來吵嚷的聲音。
一瘸一拐地推開門,發現一群人正抬著一桶桶牲畜血往大廳潑灑,許多員工躲閃不及,身上已經紅彤彤一片。
他們眼尖地發現了推門而出的季清露。
“她就是老板,曝光她!”
“捉奸事務所老板知三當三,沒有職業道德,就是個立牌坊的婊子!”
“都是她害得我們眾多兄弟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窮困潦倒,她該死!”
“拆了這個破壞家庭的臟地方!讓這個女垃圾滾出海城!”
員工已經報了警,但趕來還有一段時間,他們隻能盡量躲閃來保護自己。
錄像的人將鏡頭對著季清露一頓猛拍,嘴裏還在不停地高聲唾罵。
季清露身體虛,根本躲不開眾人的襲擊,被迎麵潑來的牲畜血砸了滿身。
腥臭、腐爛、黏膩......
季清露胃裏一陣翻騰,但許久沒吃東西的她什麼也吐不出,隻能捂著胃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那個臭婊子中招了!兄弟們,咱這盆有狂犬病毒的狗血沒白費!”
季清露的腦中瞬間砸下一顆核彈,整個人仿若死了一般僵住。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匆匆趕來,將鬧事群眾控製住。
同行的還有從醫院出來的蘇衡知,他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消毒水味。
“季小姐,麻煩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
“我要求先看醫生。”季清露婉拒。
蘇衡知目光陰鷙,語氣冰冷:“你能有什麼病?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小熙那裏還需要我幫忙。”
員工實在看不下去:“剛剛那些血都有狂犬病毒!露姐本來就有傷口,再不打預防針她會死的!”
蘇衡知立馬變了臉色,眼裏閃爍著猶豫。
一陣鈴聲響起,是韓熙給他打了電話。
“衡知哥哥,你什麼時候從警局回來,我爸爸他快不行了......嗚嗚嗚......”
蘇衡知聽後當機立斷:“趕緊去警局,做完筆錄再打針。”
季清露一臉的不可置信:“蘇衡知,你到底有沒有心!”
回應她的卻是更加冰冷的反問,“我是事務所的唯一投資人,你確定要違抗我的決定嗎?”
季清露瞳孔驟然一縮。
曾經那個無條件支持她發展事業的人,如今卻用她最珍愛的工作威脅她的命。
生死二選一時,她卻笑了出來,眼眶通紅但流不出一滴淚。
她看了一圈周圍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員工,點了點頭。
“好,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