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有些驚訝:“你離婚?你和你丈夫都是眾所周知的模範夫妻了,怎麼突然鬧離婚?”
季清露啞著嗓子簡單講述了晚上發生的事。
對方歎了口氣:“你們之前太恩愛了,這隻是偶發性婚外情,法官不可能判離婚的。”
季清露有些絕望,掩麵而泣:“可他知道我們是如何給客戶支招簽離婚協議的,他根本不會上當......我該怎麼辦......”
對麵思索了許久:“要麼你再忍半年,收集他持續性出軌的證據。”
“要麼,讓他重婚。”
二人沒再多言,掛斷電話後,季清露開車回到事務所,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帶著一遝文件回到別墅。
她要演一出戲,讓韓熙相信他們馬上離婚,再讓她騙蘇衡知去領證結婚。
推開臥室門,蘇衡知正抱著韓熙賴床淺眠。
房間還是按季清露的喜好裝修的模樣,當初她滿懷期待,致力於自己打造一個夢中情屋,蘇衡知欣然接受,幫著她一起設計選材。
可如今睡在裏麵的卻不是為房間設計付出心血的人了。
她強忍住惡心,上前掀開被子。
“啊!”
韓熙被嚇得驚醒,躲在蘇衡知的懷裏瑟瑟發抖。
蘇衡知睜開雙眸,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剜向她。
“你來幹什麼。”
“來書房,我有事跟你說。”季清露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可她在書房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蘇衡知的到來。
她出門回到臥室,裏麵已經沒人,樓下更是空曠。
給蘇衡知打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
她攔住保姆:“蘇衡知他們人呢?”
“回太太,先生帶韓小姐逛街去了。”
一起出門逛街?
季清露不禁回憶自己有多久沒見過蘇衡知這樣輕鬆的行程了?
近兩年每次想找他陪她出去放鬆,永遠都是被一句“公司很忙”拒絕掉,她也很懂事地不再打擾。
可現在她才知道,工作堆積的大老板還是能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陪人玩耍。
隻是那個人不再是她了。
從保姆口中問到二人去了商場後,她果斷開車前往。
可到了商場,憑著這張他們都認識的臉去問工作人員,他們卻回複:“不好意思,蘇太太,蘇先生帶著一位姑娘已經離開了,說是要去遊樂園回憶童年。”
季清露不想耽誤時間,又趕忙駕車去遊樂園,問詢的時候卻再次跑空:“抱歉蘇太太,蘇先生帶來的姑娘說這裏不好玩,要去私人餐廳吃午飯。”
她又踏上尋人的道路。
然而接下來一整天,每個工作人員對她都是一句“抱歉”。
“蘇先生帶一位姑娘看電影去了。”
“蘇先生帶一位姑娘去圖書館了。”
“蘇先生帶一位姑娘看展覽了。”
“蘇先生帶一位姑娘去海邊看日落了。”
......
一整天,她都沒見到兩個人的身影,反倒是她的車半路拋錨,被迫在城市快速路上孤獨等待拖車來接她。
海浪席卷著海風吹到季清露的身上,雨滴也隨著風浪大顆大顆砸下。
大霧驟起,夜幕降臨。
等季清露反應過來沒開雙閃時已經來不及了。
“砰——”
刺耳的刹車聲和車輛的撞擊聲同時炸響。
巨大的衝擊力將季清露裝的前後搖晃,額頭反複砸向方向盤,鮮血汩汩流出,模糊了她的雙眼。
盡管已經被安全氣囊彈開,但車輛側翻,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手機順著傾斜的角度滑出口袋,落在她的右手邊。
她慌亂地點開手機,撥通緊急聯係人——
蘇衡知。
“嘟——”
“嘟——”
好不容易電話被接起,卻傳來韓熙清脆的笑聲。
“太好了,今天帶著清露姐姐出門兜了一天的風,她肯定不難過了。”
蘇衡知語氣寵溺:“有你這麼替她著想是她的福氣。”
淚水混著血水滑落。
原來她被這兩個人當狗耍了一天!
她竟然還妄想蘇衡知會來救她。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痛......全身由裏到外都痛。
季清露終究是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