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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丈夫陸廷娶我這個啞巴,隻因我長得像我死去的姐姐。

他恨我趁虛而入,每晚都逼我模仿姐姐的聲音。

他不知道,他那高高在上的母親,才是我親眼目睹的殺姐仇人。

陸廷掐著我的下巴,猩紅的眼睛像野獸:

“你這個惡毒的啞巴!”

“你連當個替身都不配!”

我張著嘴,喉嚨裏隻能發出“嗬嗬”的絕望氣音!

我恨啊!我恨我為什麼不能開口指認她!

我恨他們每一個人都把我當成玩物!

1

門被粗暴地推開。

“砰”的一聲。

是陸廷。

他回來了。

帶著滿身的酒氣和寒意。

我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他高大的身影搖晃著,遮住了玄關的光。

“秦婉。”

他叫我的名字。

聲音冰冷,像是淬了毒。

我站起身,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他走過來,一把扯掉領帶,扔在我臉上。

“裝什麼?”

“裝賢惠?”

我搖搖頭,退後一步。

“嗬。”

他冷笑一聲。

“你姐姐呢?”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又開始了。

“哦,對了。”

“她死了。”

“死了快一年了。”

“被你這個趁虛而入的掃把星,克死了。”

他走到酒櫃,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你知道嗎?”

“我每天回來,看到你這張臉。”

“我就覺得惡心。”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姐姐秦悅,她那麼好。”

“你怎麼配當她妹妹?”

“你怎麼配,占著她的位置?”

他猛地將酒杯砸在地上。

“哐當——”

玻璃碎了一地。

“過來!”

他對我吼道。

我不敢動。

“我叫你過來!”

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了過去。

我的腳踩在了玻璃碴上。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氣。

他看也沒看。

“疼?”

“你知道秦悅死的時候,有多疼嗎?”

他將我甩在沙發上。

“你這個啞巴。”

“你連叫疼都不會。”

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

是我姐姐,秦悅。

她笑得那麼燦爛。

“看看。”

“看看她。”

“你再看看你。”

“你這張苦瓜臉,給誰看?”

“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死了。”

“你這個替身,終於上位了。”

“你終於成了陸太太。”

我拚命搖頭,眼淚掉了下來。

我用手語比劃:“我沒有......我沒有......”

“啪!”

他一巴掌打掉我的手。

“別比劃了!”

“我看不懂!”

“我也不想懂!”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你。”

“學她。”

“學她說話。”

我的身體開始發抖。

“學她叫我的名字。”

“叫啊!”

“叫‘陸廷’!”

我張著嘴,喉嚨裏幹澀發緊。

我隻能發出“嗬......嗬......”的破碎氣音。

“廢物!”

他猛地推開我。

“連模仿她都做不到!”

“你還有什麼用?”

“秦婉,你到底憑什麼嫁給我?”

我縮在沙發角落,渾身冰冷。

“如果不是爺爺逼我......”

“如果不是看你頂著這張和她有七分像的臉......”

“你以為你配進這個門?”

他扯開自己的襯衫。

“你姐姐死的時候,我就在想。”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我的呼吸停滯了。

“你這種隻會耍心機,隻會趁虛而入的賤人。”

“就該跟她一起去死!”

他欺身壓了上來。

“今晚。”

“你就當是她。”

“好好伺候我。”

我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玻璃碴刺進腳心,很疼。

但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2

第二天。

我一瘸一拐地走進餐廳。

腳底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長長的餐桌。

陸廷的父親陸正國在看報紙。

他的母親,薑麗,在慢悠悠地喝著燕窩。

“秦婉啊。”

薑麗先開口了。

我停下腳步,微微鞠躬。

“坐吧。”

她放下勺子,用絲綢手帕擦了擦嘴。

“昨晚......阿廷又鬧了?”

我低下頭,沒有回答。

“哎。”

她歎了口氣。

“你也多擔待。”

“他心裏苦。”

“你姐姐秦悅剛走,他就娶了你。”

“外麵的人,風言風語的......”

“說我們陸家薄情。”

“說你這個妹妹,不擇手段。”

我的手在桌下握成了拳。

“你可得安分點。”

她端起茶杯,輕輕吹著。

“你姐姐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倔,不聽話。”

“不像你。”

“聽話。”

“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

我感覺後背發涼。

“媽,你說這些幹什麼。”

陸廷下來了。

他換了身幹淨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好像昨晚那個惡魔不是他。

“我這是在教婉婉規矩。”

薑麗笑了笑。

“她現在是陸太太,不能丟我們陸家的人。”

“砰!”

陸正國把報紙摔在桌上。

“陸廷!”

陸廷皺眉:“爸。”

“你看看你做的那個破項目!”

“虧了三千萬!”

“你是不是想把陸家敗光!”

陸廷一臉不耐煩。

“知道了。”

“我會處理。”

“處理?你怎麼處理?”

陸正國指著他。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鬼混!”

“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穩重......”

“爸!你別提他!”

陸廷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是我,他是他!”

“你......”

陸正國氣得發抖。

“好了好了。”

薑麗打圓場。

“吃飯,吃飯。”

“阿廷,喝點湯。”

陸廷坐下,臉色陰沉,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他看起來很累,很沮喪。

我猶豫了一下。

我拿起手邊的餐巾。

用上麵的水漬,寫了幾個字。

“你忘了姐姐怎麼說的?”

“你是最棒的。”

我悄悄把餐巾推到他手邊。

他愣住了。

他拿起餐巾,看著上麵的字。

他的呼吸變重了。

他猛地轉頭看我。

眼神複雜得可怕。

有懷念,有憤怒,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餐桌下。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握得很緊,骨頭都快碎了。

我疼得皺眉,但沒有抽回手。

他深吸一口氣。

他看向陸正國。

“項目我會跟進。”

“虧的錢,我會賺回來。”

“不會敗光。”

陸正國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薑麗看著我們交握的手。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3

我被“允許”去收拾姐姐秦悅的房間了。

陸廷之前一直鎖著。

他說,那是他的聖地。

不準任何人碰。

今天,他去公司處理那個爛攤子了。

薑麗把鑰匙給了我。

“去吧。”

“好好打掃。”

“別動不該動的東西。”

我推開門。

灰塵在陽光裏跳舞。

一切都還是姐姐離開時的樣子。

她的香水,她的書,她最愛的油畫。

我撫摸著她的梳妝台。

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姐姐。

我好想你。

我開始打掃。

我知道,姐姐有東西留給我。

她說過。

如果她出事。

她會把“鑰匙”留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

我走到床邊。

掀開厚厚的地毯。

我敲了敲第三塊木地板。

“叩叩叩。”

是空心的。

我用發卡撬開地板。

裏麵。

靜靜地躺著一個上了鎖的金屬盒子。

我的心跳得飛快。

就是這個。

我剛把盒子拿出來。

“哢噠。”

門鎖響了。

我嚇得一哆嗦,盒子差點掉在地上。

我猛地回頭。

是薑麗。

她怎麼來了?

她不是在樓下插花嗎?

“在懷念你姐姐?”

她倚在門框上,抱著臂。

我趕緊把盒子藏在身後。

“藏什麼呢?”

她走了進來。

“拿出來我看看。”

我拚命搖頭。

“秦婉。”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讓你拿出來。”

“你姐姐的東西,就是陸家的東西。”

“你沒有資格私藏。”

我抓緊盒子,一步步後退。

“媽。”

陸廷的聲音。

他怎麼也回來了?

“阿廷?”

薑麗顯然也很意外。

陸廷站在門口,看著屋裏的對峙。

“你們在幹什麼?”

“阿廷,你來得正好。”

薑麗指著我。

“這個啞巴,在你姐姐房間裏偷東西。”

“被我抓個正著。”

“偷東西?”

陸廷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他走向我。

“你身後是什麼?”

我搖頭,眼淚在打轉。

“我讓你拿出來!”

他吼道。

我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陸廷,我沒有......”

我用手語比劃。

“我沒有偷......”

“這是姐姐......留給我的......”

“留給你的?”

陸廷冷笑。

“她人都死了,留給你什麼?”

“遺囑嗎?”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鬆手!”

我死死不鬆。

他加大了力氣。

“哢”的一聲。

我的手腕脫臼了。

劇痛傳來。

我慘叫一聲,當然,是無聲的。

盒子掉在了地上。

陸廷鬆開我。

他撿起盒子。

“這是什麼?”

他搖了搖。

“鑰匙呢?”

我痛得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我指著他。

又指指薑麗。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廷。”

薑麗走上前。

“這說不定就是秦悅留下來的......不幹淨的東西。”

“比如,和哪個野男人私奔的證據。”

陸廷的臉色一白。

“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胡說。”

薑麗說。

“你姐姐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

“她早就想跑了。”

陸廷瞪著我。

“她說的是真的嗎?”

“秦悅......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我捂著受傷的手腕,拚命搖頭。

不是的!

不是的!

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嗬。”

陸廷看我這個反應,反而信了。

“好。”

“好得很。”

“你們姐妹倆,都合起夥來騙我!”

他拿著盒子,轉身就走。

“阿廷,這個盒子......”

薑麗想攔。

“滾開!”

陸廷第一次對他媽發了火。

他走了。

薑麗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個小賤人。”

“壞了我的好事。”

“你給我等著。”

她也走了。

我癱坐在地上。

手腕很疼。

心,更疼。

姐姐,我該怎麼辦?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4

手腕接好了。

打了石膏。

陸廷沒有再提那個盒子的事。

他也沒有再碰我。

他隻是......更沉默了。

他經常一個人在書房待一整夜。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開那個盒子。

我不敢問。

這天晚上。

我又做噩夢了。

我夢到了姐姐死的那天。

那天的記憶,像一場永不散場的電影。

在我的腦海裏,反複播放。

......

那天下著雨。

我按照和姐姐的約定,偷偷藏進了她房間的衣櫃裏。

我們說好了,今晚就走。

逃離這個壓抑的陸家。

逃離薑麗的控製。

我躲在衣櫃裏,聞著姐姐衣服上好聞的香氣。

我緊張又興奮。

我聽到門開了。

是姐姐。

“婉婉。”

她對著衣櫃小聲說。

“再等一下,我拿了護照就走。”

“我好開心,我們終於要自由了。”

我捂著嘴,用力點頭。

門,又開了。

不是姐姐關門的聲音。

是有人進來了。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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