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日子,家裏變得烏煙瘴氣。
那個叫葉瑟的小崽子,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搶琴琴的玩具,撕琴琴的書,還在琴琴的床上撒尿。
每次琴琴哭,葉斌都護著那個小崽子,罵琴琴不懂事。
白潔則在一旁裝好人,嘴上說著對不起,臉上卻全是得意的笑。
我沒有當場發作,而是一筆筆給他們記著賬。
我也沒閑著。
我聯係了幾個以前的老客戶,那是當年我一手帶出來的供應鏈資源。
他們隻認我,不認葉斌。
我說我準備單幹,問他們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得到的答複是:隻要是你方辭的貨,我們全收。
有了這句話,我心裏有了底。
我開始著手切斷葉斌公司的供應鏈。
我讓老客戶們找理由拖延發貨,或者提高價格,逼得葉斌焦頭爛額。
他在家裏發脾氣的時間越來越多。
“媽的,這幫孫子,以前求著我供貨,現在敢跟我坐地起價!”葉斌在客廳裏摔杯子。
白潔嚇得不敢說話,抱著孩子躲在角落。
“老公,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我也沒像以前那樣去安慰他,而是坐在沙發上嗑瓜子,“是不是公司資金鏈出問題了?”
“你懂個屁!”葉斌衝我吼,“都是你在家克的!自從這晦氣娘們進了門,我就沒順過!”
“既然我不吉利,那咱們離婚吧。”我吐出瓜子皮,淡淡地說。
葉斌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提離婚。
“離什麼婚?你離了我吃什麼喝什麼?”他瞪著眼,“少在這兒給我添亂,老老實實帶你的孩子。”
他不離婚,不是因為舍不得我,是因為公司法人的名字還是我。
當初注冊公司的時候,因為他有不良信用記錄,法人隻能寫我。
後來生意做大了,他一直想變更,我以手續麻煩為由拖著沒辦。
現在看來,這真是我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不離也行,那你給我五十萬。”我伸出手,“我要給琴琴買個學區房的首付。”
“五十萬?你搶錢啊!”葉斌跳了起來,“公司現在正困難,哪有錢給你買房?”
“沒錢?那你給表妹買的那個包,我看也得好幾萬吧?”我指了指白潔放在沙發上的那個愛馬仕,“還是限量的呢。”
白潔臉色大變,趕緊把包藏到身後。
“那是......那是假的!A貨!”
“A貨啊?我看做工挺真啊。”我走過去,一把搶過那個包,“正好我缺個買菜的兜子,借我用兩天。”
“不行!那是我的!”白潔尖叫著撲過來搶。
我側身一躲,她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包裏的東西撒了一地。
除了口紅粉餅,還有一張揉皺的醫院單據。
我眼疾手快撿起來一看。
親子鑒定報告。
葉斌和葉瑟。
確認親生。
這下,連“表妹”這塊遮羞布都被扯下來了。
客廳裏的空氣凝固了。
葉斌臉色鐵青,白潔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表妹?”我晃著手裏的鑒定書,看著葉斌,“解釋解釋?這孩子怎麼跟你基因匹配度99.99%呢?近親結婚啊?”
葉斌深吸一口氣,索性也不裝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他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瑟瑟是我兒子,白潔是我愛人。這幾年你生不出兒子,我葉家不能斷了香火。”
“生不出兒子?”我氣笑了,“當年是誰說心疼我生琴琴遭罪,以後再也不生的?現在成我的錯了?”
“女人不生兒子有什麼用?”葉斌吐出一口煙圈,“方辭,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不趕你走。你隻要以後老老實實伺候潔兒和瑟瑟,這家裏還有你一口飯吃。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白潔也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頭發,恢複了那副狐狸精的嘴臉:
“姐姐,你也別怪斌哥。男人嘛,誰不想兒女雙全。你要是識相,咱們還能做姐妹。你要是非要鬧,最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姐妹?
我呸。
“讓我伺候小三和私生子?葉斌,你腦子裏裝的是屎吧?”我把鑒定書撕得粉碎,甩在他臉上,“這婚,我離定了。而且,我要讓你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哈哈哈哈!”葉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方辭,你搞搞清楚,公司現在全是我的心腹,錢也都在我手裏。你想讓我淨身出戶?做夢去吧!信不信我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還得背一屁股債!”
我冷冷地看著他狂笑的嘴臉,心裏隻覺得悲哀。
這個男人,我已經完全不認識了。
“那就試試看。”
我轉身回房,開始收拾東西。
“滾!現在就滾!”葉斌在身後咆哮,“帶著那個賠錢貨一起滾!別臟了我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