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班急診：我的手術刀不會放過你們

第二章：烈焰焚心

救護車剛駛回醫院急診門口，還沒停穩，另一輛120救護車也拉著尖銳的笛聲準備衝出醫院。

調度台的廣播急促響起：“所有剛返回人員注意！所有剛返回人員注意！天臨小區3棟發生重大火災，有人員傷亡，急需支援！請立刻出發！”

氣氛瞬間再次繃緊！

小劉護士剛幫著將房雪沅的擔架床推下車，聞言立刻看向經莉彤：“經醫生！”

經莉彤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無法呼吸。天臨小區？3棟？那不就是她家所在的樓嗎？！

今天是她女兒妮妮的五歲生日。她因為夜班無法陪伴，莫照明信誓旦旦地說會在家陪女兒，給她過一個快樂的生日......

而剛才，她在酒店見到了莫照明。

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快！上車！”經莉彤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一把拉開車門跳上救護車。

車子再次呼嘯著衝出醫院。這一次，經莉彤的心不再是為了陌生的病患而懸起，而是為了她在這世上最深的牽掛。

她顫抖著手拿出手機，一遍遍撥打莫照明的電話。之前因為震驚和憤怒，她甚至忘了問他，女兒在哪裏？！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背景音極其嘈雜，人聲、哭喊聲、消防車的鳴笛聲混雜在一起。

“莫照明！妮妮呢？！你把她一個人放在哪裏了？！”經莉彤對著電話嘶吼，聲音尖利得破了音。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隻有沉重的喘息聲，然後是莫照明沙啞又帶著一絲怪異平靜的聲音：“你......你來就知道了。”

啪嗒。電話被掛斷。

聽著那斷線的忙音，經莉彤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種不祥的預感幾乎將她淹沒。她死死抓住車廂內的扶手，指甲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經醫生，別太擔心，肯定沒事的，可能就是疏散......”小劉試圖安慰，但她的聲音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臨小區。3號樓樓下已是一片混亂的景象：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夜幕，濃煙滾滾，消防車紅色的頂燈旋轉著，高壓水槍嘶吼著衝向火舌，居民們驚慌失措地聚集在警戒線外，哭喊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經莉彤幾乎是跌撞著衝下救護車，目光瘋狂地在人群中搜索。

然後，她看到了。

不遠處的空地上，莫照明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臉上沾著煙灰，而他懷裏，抱著一個小小的、被熏得漆黑的身影。那身影軟軟地垂著，毫無生氣。身上裹著的，是經莉彤今早出門前給妮妮換上的、她最喜歡的那條小公主裙的殘片。

“妮妮——！”

經莉彤發出一聲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瘋了一樣衝過去。

莫照明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她，喃喃道：“莉彤......妮妮她......”

經莉彤一把從他冰冷僵硬的懷裏搶過女兒。小家夥的身體冰涼，小臉烏黑，口鼻處滿是煙灰，那雙像星星一樣明亮的大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再無顫動。

“妮妮？妮妮！媽媽來了，媽媽來了！你看看媽媽！”經莉彤跪倒在地，將女兒平放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探向女兒的頸動脈。

沒有搏動。

再探向鼻息。

一片死寂。

“不！不會的！我的妮妮不會有事！”經莉彤崩潰地哭喊著，立刻開始進行心肺複蘇，標準又用力地按壓著女兒瘦小的胸膛，“小劉！呼吸球囊！快！腎上腺素！準備除顫！”

小劉哭著拉住她：“經醫生！經醫生你冷靜點！妮妮她......她已經......”

“你放開我！她還有救！她一定還有救！”經莉彤拚命掙紮，眼睛赤紅，像是被困住的絕望母獸，“妮妮！醒過來！看看媽媽！求你了！”

莫照明試圖上前抱住她：“莉彤！別這樣！妮妮已經死了！沒了！”

“你滾開！”經莉彤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聲音嘶啞，“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你為什麼不在家？！你為什麼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為什麼？！”

她再次俯下身，徒勞地對著女兒冰冷的小嘴吹氣，試圖將那已經消逝的生命氣息喚回。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滴滴落在女兒漆黑冰涼的小臉上，衝開一道道絕望的痕跡。

巨大的悲慟和絕望如同海嘯般徹底吞沒了她。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最終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識和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