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識彌散。
唐安渝再醒來時,指尖被包紮妥放。
而她的掌心正被陸澤銘緊握。
他看上去格外疲憊,唇角邊的胡子是徹夜不眠照顧
唐安渝才剛試圖抽離手掌。
小寐中的陸澤銘立刻清醒,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小魚兒,對不起。”
“那......畢竟是兩條人命。”
這就算是承認了。
他和林渺渺之間的見不得光。
唐安渝牽起唇角。
越是笑,就越是讓陸澤銘心慌。
他是找尋新鮮感。
也是真的嫌棄唐安渝曾經的過往。
可陸澤銘從來都不想,讓她難過。
“自從你三年前傷了身體之後,醫生就說你很難懷孕。”陸澤銘鳳眸微眯:“那個孩子以後會記在我們的名下,將你當作唯一的母親。”
“這次讓你受傷,是我的錯,無論你想要這世間的任何珍稀寶物......我都會為你尋來。”
陸澤銘從不對她吝嗇。
成堆的珠寶戴在唐安渝纖細的頸項,都是典藏級別。
可她依舊冷淡:“你覺得,我稀罕嗎?”
唐安渝一句不喜歡。
他毫不猶豫地將它們丟進垃圾桶。
直到三天後,陸澤銘才肉眼可見地眉峰越擰越緊:“小魚兒,別太過了。”
“懸梁斷裂本來就是你的手筆,我願意哄你,是因為我愛你。”
“你已經毀了林渺渺的職業生涯,也該學會適可而止了。”
她的手筆?
唐安渝笑得嘲諷,卻沒有否認。
她知道,陸澤銘隻會相信他調查的結果。
解釋也隻是徒勞。
“陸澤銘,你愛我嗎?”
“愛!”陸澤銘回答篤定。
可唐安渝卻親眼看著,他一邊言說愛意。
一邊在手機屏幕敲打回複林渺渺的言語。
“那你答應我三件事,之前種種既往不咎。”
陸澤銘眉宇溫柔,“一萬件都可以。”
第一件,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讓陸澤銘簽名,卻沒有讓男人看清具體要求。
他說:“就這?你要是喜歡什麼珠寶首飾,盡管去買。”
第二件,她要開一場鋼琴演奏會,並邀請陸澤銘與林渺渺當作嘉賓。
背脊斷裂的疼還在持續。
她不僅要完成夢想,還要讓他們也體會這份鑽心疼痛。
第三件......
唐安渝決定在一個月後離開的飛機上告訴他。
或許是陸澤銘真的對她心存虧欠。
這場鋼琴會,他籌辦得格外隆重盛大:“小魚兒,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
“待會上台之後放輕鬆,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當你的眼睛。”
唐安渝避開男人觸碰。
若非眼睛已經能夠視物,她真的快要被陸澤銘話語中的深情糊弄過去。
他一隻手擁著唐安渝肩頭。
另一隻手肆無忌憚地擦過林渺渺唇角。
唐安渝用盡全力才將嘔吐感憋了回去。
三年來他們是怎樣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地找尋刺激。
她笑中帶著寒意:“我不緊張,還給你和渺渺準備了驚喜。”
“畢竟,你們是我生命中最親近的存在。”
唐安渝被譽為過最天才的少年鋼琴家。
明媚自信是她的代名詞。
隻是在失明後,她曾有一段時間應激到砸了家裏所有鋼琴。
是陸澤銘為她世界收集盲人琴譜,為她重振已經潰散的信心。
她如今還能有勇氣站在萬人演奏會現場,用指尖彈奏出美妙聲音......最大功勞當屬陸澤銘。
一連十首曲目,唐安渝原本浮躁的心在音樂海洋世界歸寧。
得了一片叫好。
退幕時,唐安渝麵向觀眾席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提起。
就看見了幕後,兩道交錯身影。
陸澤銘和林渺渺像是被黏了502膠水,隻要眼神對視,就是電光火石。
一刻都不能割舍。
林渺渺在享受低吟中,察覺到了唐安渝投來的視線。
她笑得得意:“我知道你已經能夠看見。”
“澤銘哥愛得是你又怎麼樣?他說了,隻有在我的身上才能得到享受滿足。”
“你看,他正在我體內釋放呢。”
唐安渝將掌心掐得血肉模糊,心底卻意外平靜。
兩隻發情的野狗而已。
這麼喜歡......
她可以成全。
唐安渝手持麥克風,一字一頓:“我今天能重新站上舞台,離不開我丈夫和我閨蜜這些年對我的不離不棄。”
“現在,我想將舞台讓給他們。”
“有請陸澤銘先生和林渺渺小姐為我們帶來一首四手聯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