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未婚夫送到競爭對手床上後，母親被活活氣死。

我抱著她的骨灰，回了江南，重拾了那身裁衣的手藝。

五年後，我和程屹川在我的旗袍店裏重逢。

四目相對，他怔怔的看著我。

“阿縈，這五年你過得好嗎？”

“我找了你很久，你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肯留下？”

見我沉默，他上前一步，語氣染上心疼與薄怒。

“當年的事，我隻是想給你個教訓，你哪怕不肯認錯，又何苦這樣糟踐自己，在這麼個小店裏當服務員？”

我垂眸看著指尖的錦緞，忽然很想笑。

一個害死我媽媽，毀掉我前半生的人，如今有什麼臉麵在我麵前說出這些話。

我淡淡一笑，疏離客氣。

愛與恨都需要力氣，我已經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分毫。

......

程屹川站在那裏，身後的助理大氣不敢出。

我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最近的訂單，蘇曉音。

苦澀地笑笑。

最近訂單多，忙暈了頭，沒空看底下員工整理的訂單本。

如果早知道是蘇曉音，我根本不會接。

程屹川已經有些不耐煩。

“你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會做這些粗活，別讓人家老板再怪罪下來。”

說著，掏出一張黑卡推到我麵前。

“密碼是你的生日。離開這裏，回京市吧，你不該過這樣的日子。”

我抬眼看他，眉頭輕蹙。

他大概是誤會了，以為我隻是店裏的一個員工。

但我不想有多餘的解釋，低下頭去，繼續做衣。

見我無動於衷。

程屹川的眉頭皺了起來，將黑卡又朝我推近一寸。

“阿縈，聽話。”

仿佛我還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謝縈。

被程屹川送上競爭對手的床後，我瘋了一樣要去報警。

他卻隻是冷漠地扼住我的手腕：“阿縈，你該聽話的，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是在說我發現他和蘇曉音的奸情後，沒有安分守己，而是把蘇曉音送走。

愣神間，程屹川的手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想把我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攏好。

我偏過頭，避開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和失落。

我不想再有過多糾纏，將旗袍放入錦盒，遞給程屹川。

“程先生，您的旗袍，請拿好。”

程屹川的眸色暗了一瞬。

他還要再說什麼，我的手機卻響了。

屏幕上跳躍著“月白”兩個字，我眼底的冰霜瞬間融化。

“嗯，忙完了，你到巷口了？好，我馬上出來。”

掛斷電話，我開始收拾工作台，仿佛眼前的人隻是空氣。

程屹川一把按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他是誰？”

秋日的涼意順著他的指尖，一路蔓延到我心裏。

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理了理衣袖。

“程屹川，你應該關心的是家裏的妻子，而不是對我刨根問底。”

“我們，是仇人。”

說完，我繞過他，推門而出。

程屹川再次拉住我的手腕，聲線微微發顫：“阿縈，我和曉音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