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以禾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陸硯深夾著煙的手漫不經心搭在床頭,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曼妮演豪門太太,缺個對手戲的傭人角色,她想請你幫個忙。”
薑以禾心裏竄起一股怒火。
她死死咬住後槽牙,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家裏是缺傭人嗎?一定要讓我來演?”
陸硯深隻淡淡看她一眼,“你之前在記者麵前不是很有表演欲?正好給你個表現的機會,看看你演技如何。”
蘇曼妮聞言歎了口氣,假惺惺地勸和:“阿深,算了算了,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
可這話反而點燃了陸硯深想要馴服薑以禾的欲望。
他神色一凜,將煙蒂在煙灰缸裏撚滅,從抽屜裏摸出一條月光石項鏈。
看到項鏈的瞬間,薑以禾臉色倏然變白!
她雖然忘記了很多事,但之前腦海中閃回的畫麵裏,母親脖子上一直戴著這條項鏈。
這是她母親的遺物!
“陸硯深,東西還給我!”薑以禾瘋了似的撲過去,卻被早已待命的傭人死死按住肩膀。
陸硯深捏起項鏈在指尖把玩,“想拿回去?簡單,把傭人服穿上,陪曼妮對完戲,它就還是你的。”
屈辱像潮水般將薑以禾淹沒,她看著那條項鏈,最終還是咬著牙,撿起地上的傭人服。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成了蘇曼妮對她的單方麵霸淩。
蘇曼妮端起豪門太太的架勢。
一會兒嫌她端來的茶太燙,潑她一身,疼得她渾身抽搐。
一會兒又讓她給自己按摩,嫌她下手太重,反手將她推到地上,摔得滿身淤青。
而陸硯深自始至終坐在旁邊,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甚至在蘇曼妮撒嬌抱怨時反過來哄她。
直到一通工作電話叫走陸硯深,蘇曼妮心裏的惡意終於不再收斂,直接把薑以禾叫到院子裏,讓她當著所有傭人的麵學狗爬。
薑以禾手指捏得咯吱作響,“蘇曼妮,你別太過分!”
蘇曼妮卻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是譏諷:“我過分?”
“那你呢?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似的賴在阿深身邊,害我和他不能名正言順相愛,就不過分嗎?”
“薑以禾,我最討厭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為了名分臉都不要,今天我就讓你認清自己幾斤幾兩!”
說著,她指向院子對麵的保鏢,“看到了嗎?你母親的遺物在他手裏呢,你要是不爬過去,我就讓保鏢把它扔到河裏喂魚。”
薑以禾深呼吸,指尖死死摳進掌心!
蘇曼妮不耐煩地抬腿,一腳踹在她膝彎上,“不識抬舉!”
薑以禾“噗通”一聲跪下去,目光死死盯著保鏢手裏的項鏈,強忍著屈辱,雙手撐地往前爬。
因為剛做過流產手術,她肚子絞痛,溫熱的鮮血順著褲腿滲出,在地麵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不要光爬啊,還要學狗叫,讓所有人都聽見!”
“汪......”
“讓你大點聲!沒吃飯嗎?”
此情此景,連家裏的傭人都看不下去了。
“太太來著月經,怎麼經得住這種折磨......”
“先生真是太慣著蘇小姐了,老夫人要是知道,肯定要發怒的!”
薑以禾咬緊牙關。
就在她快要爬到終點時,蘇曼妮忽然出現在她對麵,一把奪走保鏢手裏的項鏈。
“好可惜,你學得一點也不像,看來得讓你看看,真正的狗是怎麼爬的!”
話落,庭院盡頭的鐵門被拉開,一條體型龐大的藏獒猛地衝了出來!
蘇曼妮揚起手臂,把項鏈用力扔向藏獒。
“想要?去和狗搶吧!”
藏獒叼 住項鏈。
伴著“哢嚓”一聲脆響,月光石四分五裂!
“不——”
薑以禾瞳孔驟然放大,所有的忍耐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她瘋了似的撲過去,從藏獒嘴裏搶奪那些碎片,手臂被咬得鮮血淋漓也渾然不覺。
就在藏獒快要咬住她脖子時,她摸到一塊較大的碎石,朝藏獒眼睛戳了過去。
藏獒發出淒厲的哀嚎,鬆開嘴倒在地上瘋狂掙紮。
薑以禾趁機起身,滿身是血地攥著那些碎石,搖搖晃晃走到蘇曼妮麵前,朝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蘇曼妮被打得偏過頭。
還沒反應過來,薑以禾又抬腳狠狠踹在她腹部,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臉拽過來,巴掌像雨點般落下。
“啪!啪!啪!”
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像是要將流產的痛苦和遺物被毀的絕望發泄幹淨。
蘇曼妮被打得暈頭轉向。
直到陸硯深聞聲衝進來,她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淚流滿麵道:
“阿深!她瘋了!她被鬼上身了!我就是把你的狗放出來玩一會兒,她就突然對我拳打腳踢,還罵我是賤骨頭,這輩子都隻能當一個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