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向晴感覺內臟都移了位的疼,她蜷縮起來,腦袋瘋狂轉動。
錄音筆是陸景珩買的。
這句話也是他讓她測試有沒有用的時候錄的。
當時他說:“你已經被殺人犯盯上,記得時刻把錄音筆開著,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會幫你聽一遍,有用的錄音,我就留下,沒用的我就刪掉......”
可原來,他給她的就是壞的錄音筆。
也是,他想要保護陸鎖螢,怎麼可能讓她留下證據。
林向晴死死咬著唇瓣,拚命讓自己別睡。
她還要去港城過更好的生活,不能死在這裏。
模糊的視線裏,她看見陸景珩站在街邊,手上還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他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刺骨。
百合,是陸鎖螢最喜歡的花。
又是一棍子砸在林向晴脊背上,她噴出一口血,徹底昏了過去。
在睜眼,看見的就是陸鎖螢慘白的臉。
林向晴下意識想坐起,但一動彈,渾身骨頭被車碾過似的疼。
她還未出聲,就見陸鎖螢伸手摁住針頭。
林向晴瞳孔震顫,本能喊道:“不要!啊!”
針頭硬生生挑破血管鑽出。
鑽心的疼讓林向晴用盡全力,一腳踹在陸鎖螢身上。
陸景珩聽見聲音衝進來,看見的便是陸鎖螢像落葉般砸在地上,清脆的骨裂聲傳出。
他瞬間丟下給林向晴拿的藥,抱起陸鎖螢就往外衝,“所有醫生!全部過來!速度!”
密集的腳步聲在走廊回蕩。
林向晴捂著手臂,腦袋嗡鳴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傷口太大,血還在流,她喊護士,卻無人回應,隔壁一直躲著沒出聲的病人說了一句:“他們全都去幫陸老師妹妹看病了......”
說完,她又藏進被子裏,好似怕惹上麻煩。
林向晴道謝之後,用被子捂住手臂,餘光瞥見床頭櫃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胸口壓著大石終於鬆了些。
她迅速撥打合作夥伴的電話,“麻煩送我去一趟民政局。”
路過推車時,她撿了一捆紗布把自己傷口纏上,撐著拐杖坐上小汽車。
男人看見她的狼狽,“拿了離婚證我就送你去港城吧?你再呆在這會死的。”
林向晴搖頭,“店裏的東西還沒有處理完,放心,我一定活著去港城。”
她眼中的光灼人。
男人臉上閃過心疼,遞給她一包藥,“這是港城最新的傷藥,還有止疼片。”
兩人說話間,到了民政局。
半小時後。
林向晴捏著兩本離婚證,說不出什麼感受,隻覺得半邊身子冰涼,半邊滾燙。
她把證給男人,“幫我放在店裏,我的東西全部在店裏,辛苦你幫我轉移。”
“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能在節外生枝了。
可就在兩人即將分別之際,不遠處走過來幾個身影,“林向晴,你在幹什麼?”
陸景珩臉色陰沉。
“這青天 白日的就開始偷情?”陸景珩身旁的村委大媽接嘴。
陸景珩唇角緊繃,抓住林向晴的手腕就往醫院走。
他完全忘了,她沒有了右腳,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
“陸景珩!你放開我!”
不過兩步,林向晴就摔倒在地,可陸景珩卻不停,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
尖銳的石子將她原本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割開,她本就鬆垮的衣服更是撕裂。
街邊看戲人淫邪的目光深深刺穿了她的自尊心。
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指甲扣進陸景珩肉裏,在他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
陸景珩吃痛,轉身,看見她衣不蔽體擰眉,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扛起去醫院。
很快,她被重重丟在病床上。
幾名片警進來,“嫂子,我們做個筆錄,你為什麼打螢螢?她才剛被我們找到,你就說她是凶手,是不是你綁架了她?你想推她出來當替死鬼?”
林向晴還未從身體的痛中回過神,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看向陸景珩。
他竟然把嫌疑引到她身上,想讓她當陸鎖螢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