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星池的手覆上林鬱禾的脖頸,毫不猶豫地就要摘下玉牌,卻被林鬱禾抓住手。
“這個不行!”
她繃著身子低吼道。
傅星池看了一眼林鬱禾,接著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指:
“鬱禾,別這麼小氣,一個玉牌而已,楚楚喜歡你就給她吧,我之後再給你買新的。”
不顧指節傳來的劇痛,林鬱禾咬著牙不肯卸力:
“傅星池,你忘了這是什麼嗎?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傅星池的動作猛然頓住。
“既然是姐姐母親的遺物,那我也不是奪人所好的人,我不要就是了!”
白楚楚拉下臉,跺著腳跑出門。
傅星池眉頭蹙得很緊,用力一拽搶過玉牌,沒再看林鬱禾一眼,就攥著玉牌朝白楚楚的方向跑去。
林鬱禾被他巨大的力度帶倒在地,額角重重磕在櫃角上滲出鮮血。
劇痛讓林鬱禾的意識有些模糊,她緩了好久,才攢夠力氣從地上緩緩坐起。
被鮮血模糊的視線中,她好像看見兩輛車“砰”得一聲在麵前相撞。
她跪倒在母親麵前,用力握住她越來越冰冷的手。
傅星池將她死死摟在懷中,跪在地上一字一頓得發誓: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對小禾好,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若是負她,我傅星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往日誓言還縈繞耳畔,可現實卻是如此諷刺。
強忍的眼淚終於在此刻決堤而出,林鬱禾抱住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媽,我真傻,我愛錯人了....
以後我再也不要為他流淚,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再次醒來時,林鬱禾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角被細心得撚好。
手心是玉牌熟悉的溫潤觸感,她的心一跳,猛得低頭看去,心卻再次沉得徹底。
這隻是塊贗品。
聽到動靜,傅星池睜開眼直起身子,甩了甩枕得發麻的手臂:
“小禾,你別生氣,我那時隻是為了安撫楚楚,才沒顧得上你。”
“楚楚年紀還小,我也跟她講清楚了,她也同意將玉牌還你,你也別生她的氣了。”
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和手上被刻刀割得鮮血淋漓的傷口,林鬱禾卻隻覺得譏誚。
他這算什麼?
安撫好她的情緒,好能讓她死心塌地為他們二人的奸情當擋箭牌?
若是她失明,還真會被傅星池的把戲騙到。
想到再忍六日就可以徹底離開,林鬱禾艱難地扯出微笑。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服她將母親的遺物還我。”
傅星池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他攬住林鬱禾的腰將她抱入懷中:
“我知道你委屈,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落地窗外煙花猛得炸響,林鬱禾循聲望去,看見漫天絢爛在墨色天空中炸開,而後緩緩拚湊出“白楚楚,我愛你”六個字。
“小禾,這場煙花為你而放,它替我在夜空書寫對你的愛。”
傅星池摟著她,一邊繪聲繪色地給她描述漫天煙火,一邊拿出手機給白楚楚發消息:
“楚楚,我知道我突然出國你生氣了,但我得找大師要玉石,才好給林鬱禾刻玉牌,糊弄她是母親留給她的那塊。”
“別生氣了,快看天空,我給你準備了賠罪禮。”
林鬱禾麻木地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窗外,方才還被煙花映得通紅的夜幕,卻在下一刻迅速褪去熱度,隻餘下幾縷淡白色的煙痕,在墨色裏漸漸消散,像從未有過光亮。
就像傅星池對她的感情,從轟轟烈烈到嫌棄冷淡,也不過五年而已。
傅星池,原來你承諾的一輩子,竟這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