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明哲的腳步聲遠去了。

我靠在冰冷的牆上，腿上的劇痛讓我幾乎昏厥，但心裏的寒冷更甚。

祭品。

換命。

我終於明白了。

這十八年，我不是他們的女兒，我隻是一頭被精心圈養，等著獻祭的牲畜。

我恨得渾身發抖。

過了一會兒，地下室的門鎖“哢噠”一聲，被打開了。

我警惕地抬頭，以為是蘇明哲去而複返。

進來的，卻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瘦弱女孩。

蘇雪。

那個真千金。

她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精致的食物和一瓶水。

“姐姐。”

她怯生生地叫我，眼睛redred的，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你......你還好嗎？你的腿......”

她蹲下身，想要碰我的腿，我卻猛地往後一縮。

“滾開！”

蘇雪被我嚇了一跳，眼淚掉了下來。

“姐姐，你別這樣。我......我不知道爸媽會這麼對你。”

“我求他們了，我說我不需要什麼換命，可他們不聽......”

她把托盤推到我麵前。

“你快吃點東西吧，地下室這麼冷。”

她演得真像。

和蘇振海、劉淑芬、蘇明哲一樣像。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蘇明哲說我是祭品，我可能真的會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你來看我，就是為了炫耀嗎？”

“不是的！”蘇雪急忙擺手，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是真的想幫你。姐姐，你對我那麼好，生日宴上還把最貴的首飾送給我......”

“我隻是......隻是不明白......”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

“爸媽為什麼非要你死。”

我盯著她。

蘇雪仿佛被我的目光刺痛，她不安地絞著衣角，像是不小心說漏了嘴：

“我......我聽見爸媽和大師說......”

“他們說，我們蘇家有血脈詛咒。”

“每一代的嫡係，都活不過十八歲生日。”

我心中一震。

蘇雪抬起頭，眼神裏帶著天真的恐懼：

“爸媽說，他們收養你，就是因為你的八字和命格，和蘇家血脈相克相生。”

“你是唯一能轉移詛咒的容器。”

“姐姐......”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慘白的臉。

“他們養你十八年，把你養得這麼尊貴、這麼健康，就是為了在詛咒爆發的這一天......”

“讓你......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