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醫院刺耳的儀器報警聲,打破了死寂。
“楚小姐,您父親情況突然惡化,正在搶救,您快過來一趟!”
楚清漪的大腦“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衝上頭頂。
她猛的從躺椅上坐起,隨護士向ICU病房衝去。。
然而,當她衝到重症監護室門口時,卻看到了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身影——阮盡歡。
阮盡歡正站在監護室的玻璃窗外,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殘忍的微笑,欣賞著裏麵儀器發出的尖銳警報聲和醫生護士忙亂的身影。
“你在這裏做什麼?!”
楚清漪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顫抖。
阮盡歡回過頭,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楚律師,你來了?我隻是來看看伯父,替廷晏盡盡孝心。
對了,我剛剛告訴你的父親,廷晏有多愛我,我們昨晚在警局有多刺激,還有......你這個正妻,是如何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你!”
楚清漪的眼睛瞬間赤紅,她撲過去就要抓住阮盡歡,卻被她靈巧地躲開。
“別碰我,”
阮盡歡嫌惡地後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我肚子裏,說不定已經有了廷晏的骨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進了楚清漪的心臟。
就在這時,沈廷晏也匆匆趕到了。
他顯然是接到了阮盡歡的電話。
“廷晏,我好怕......”阮盡歡立刻換上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模樣。
撲進他懷裏,指著楚清漪哭訴,“我隻是想來看看伯父,楚律師她......她就說要送我進監獄......”
沈廷晏緊緊抱著阮盡歡,看向楚清漪的眼神充滿了不耐和責備:
“楚清漪,你鬧夠了沒有!這裏是醫院!你父親還在裏麵搶救!”
“是她!是她刺激了爸爸!”
楚清漪指著阮盡歡,聲音嘶啞。
沈廷晏卻隻是敷衍地拍了拍阮盡歡的背,對她道:
“好了,你先回去,這裏有我。”
他甚至沒有對阮盡歡的行為說一句重話。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推開,主治醫生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
“楚小姐,沈先生!病人情況危急,必須立刻進行開顱手術,但手術風險極高,需要家屬立刻簽字,並且馬上繳納一百萬的手術保證金!”
一百萬!
楚清漪的心猛地一沉,她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在了公司項目裏,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現金。
她下意識地、也是最後一次,帶著一絲哀求的目光看向了沈廷晏。
“沈廷晏,救救我爸爸......求你......”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卑微地求他。
沈廷晏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喉結滾動,正要開口。
可他懷裏的阮盡歡卻突然身體一軟,發出一聲痛呼:
“啊......廷晏,我肚子好痛......好痛啊......”她死死抓著沈廷晏的胳膊,臉色慘白,額頭滲出冷汗,“我是不是要流產了......我們的孩子......”
沈廷晏眼中瞬間閃過的猶豫,被阮盡歡的驚呼徹底擊碎。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女人,
轉身離去再沒有回頭。
楚清漪僵在原地,緩緩閉上眼。
原來這麼多年的情愛、犧牲與期盼,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
她沒有再掙紮著求沈廷晏的施舍。
就算求了,又有什麼用呢?
她緊緊咬住下唇,選擇了多欠一個人情:
“師兄,能不能借我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