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清漪是南城最頂尖的刑事律師,今晚,又一次接到警局的電話時候,她的父親正在ICU裏,生死未卜。
電話裏,她的當事人阮盡歡哭得撕心裂肺,說自己被男友非法囚禁,做恨做到黃體破裂。
現在人在拘留所,鬧著非要她這位代理律師親自來才肯開口。
秉承金牌律師的職業操守,楚清漪壓下家裏的巨變,驅車趕往南城警局。
然而,推開問訊室的門,她看到的不是驚慌失措的當事人。
而是她聯姻七年的丈夫沈廷晏。
他正悠閑地坐在椅子上,而她的當事人阮盡歡,此刻正嬌媚入骨地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
看到楚清漪,沈廷晏沒有半分意外,反而抬起眼,衝她讚許一笑。
“來了?辛苦了,清漪。”
他的手還搭在阮盡歡的腰上,語氣熟稔又偽善:
“這次麻煩你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分寸。”
楚清漪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阮盡歡身上,聲音辨不出情緒:
“阮小姐,我是你的代理律師,楚清漪。”
阮盡歡聞言,非但沒有從沈廷晏身上下來,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她鬆開環著沈廷晏的手,轉向楚清漪,眼神裏滿是赤裸裸的挑釁:
“楚律師,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就不離婚呢?他連碰都不肯碰你,卻對我這種有夫之婦永不饜足。”
她頓了頓,仿佛嫌刺激不夠,繼續說道:
“我也懶得跟你繞彎子了,我就直說吧,我可不願意做見不得光的那個,就算是二婚,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嫁給他。”
問詢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阮盡歡說的沒錯。
跟沈廷晏聯姻的第七年,楚清漪還是處女。
沈廷晏喜歡人妻,這是楚清漪婚後,才知道的秘密。
可楚清漪不肯死心,用盡一切手段想要掰正他。
她精挑細選,穿上了白色蕾絲內褲,卻在沈廷晏的枕頭下找出了一件帶奶香的內衣。
沈廷晏看到後,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是我的特殊癖好,不碰你,對你是負責。”
“反正,我們隻是聯姻,今後,就各取所需。”
從那天起,她沉默的處理了一個又一個沈廷晏的豔事。
其實不止是阮盡歡不能理解。此時此刻的楚清漪其實也不能理解,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貨色?
楚清漪沒理阮盡歡,隻是平靜的,向丈夫沈廷晏看去。
沈廷晏卻始終沒有製止阮盡歡的意思,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楚清漪。
她眼眶幹澀,沒有一絲濕潤。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仿佛在讚許她的隱忍:
“嗯,有長進。這次連眼睛都沒紅。”
“歡歡,這次,是你輸了。”
“下次,不許再這樣鬧了。”
楚清漪定定地看著他。
這是她第無數次,被迫成為他和人妻之間play的一環。
從最開始他帶著挑釁的試探,到後來她歇斯底裏的反抗,再到如今她麻木的順從。
次數多了,他便篤定了,她的專業和尊嚴,都可以是他取樂的籌碼。
楚清漪扯了扯嘴角,從公文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沈廷晏,我們離婚。”
他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隨即化為更深的不耐與輕蔑:
“又來這套?”
他輕嗤一聲,語氣隨意:
“可以,什麼時候?”
楚清漪眼神一片死寂:
“現在。”
沈廷晏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
他推開懷裏的阮盡歡,起身走到她麵前,“別鬧了,清漪。簽了保釋就先回去吧。”
他像往常一樣吩咐,語氣理所當然得仿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記得把我書房那盆君子蘭澆水,下周我回來檢查。那盆花很嬌貴,隻有你養得好。”
那樣的語氣,仿佛離婚隻是她鬧的一場小脾氣,而過了今晚,她就會從前那樣,偃旗息鼓。
是的,這七年的婚姻,她不止一次的提過離婚。
第一次提離婚,沈廷晏搬出了她妹妹,十五歲的孩子對這個姐夫崇拜不已,暗地裏支招,讓沈廷晏隻用了一個小蛋糕就把她哄了回來。
第二次,提離婚沈廷晏搬出了她爸爸,爸爸把她叫回去,沈廷晏再來接的時候,她就沒有再提。
後來的第三次......第四次......
沈廷晏連哄都不哄了。
因為,他篤定,她絕不會離開他。
楚清漪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笑出了聲。
是啊,沈廷晏每次都輕而易舉的把她哄了回來。
所以,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聯姻才忍了他那麼多年。
可是他錯了,當初想跟她聯姻的人,從北城排到了法國。
可她是因為真的愛他,所以才選了他。
她努力了七年,努力到今天讓自己徹底死心,她覺得她再不虧欠他什麼了。
既然沈廷晏不願意協議離婚,那她就訴訟離婚。
沈廷晏覺得自己是最好的離婚律師。
楚清漪絕不敢跟他訴訟離婚。
可他忘了,她楚清漪在嫁給他之前,是北城最好的離婚律師。
婚後,是為了不壓他一頭,所以她才去做的刑事律師。
這一次,輸得一敗塗地的人。
不是她楚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