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家庭的緣故,我從未有過結婚的念頭。
我也說不清自己對那個隻見過一麵,卻一直跟我保持聯係的男人是不是喜歡。
隻是聽到媽媽說,顧亭澤想找一個適齡的女人結婚。
而我正好符合條件時。
我心動了。
我不知道爸媽為了那筆天價彩禮,在顧亭澤麵前是怎麼誇我的。
也不知道恨不得對方早點死的兩個人。
為了順利把我嫁給顧亭澤,那段時間是怎麼和平相處的。
從確定顧亭澤願意娶我開始,我和他就沒見過。
而那個曾經給我發過幾十條鼓勵消息的號碼。
我也一次都沒打通過。
因為不確定顧亭澤知不知道結婚的對象是我。
領證那天,提前趕到民政局的我激動又忐忑。
那是我和顧亭澤的第二次見麵。
他和我記憶中一樣,溫柔又耐心。
直到我們領完證走出民政局,他笑著問我:
“你爸媽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還以為自己很沒見識,竟然不知道江城有一個這麼完美的姑娘,沒想到竟然是你?”
正當我想順勢感謝顧亭澤曾經對我的幫助時。
他臉上的笑淡了些許:
“所以你們家是從幾年前就盯上我了?知道我見不得人受苦,就另辟蹊徑讓你走了貧困生的人設?”
那天發生了好多事。
我記得自己想和顧亭澤解釋,可他轉頭就走。
我跑到爸媽住的別墅區。
想讓他們幫我向顧亭澤說明。
從我十八歲開始,他們就沒管過我。
可兩個從未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怎麼可能幫我說話呢?
我爸的二婚老婆把我攔在門外。
說她感謝我為他們小家做的貢獻,就當我還了我爸生養我的恩情。
我媽倒是見了我一麵。
可她隻讓我站在他們家的院子裏,麵色冷淡地說以後不要再聯係。
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顧亭澤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
隻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為了各自的小家,聯起手來賣了我。
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是哭不出來的。
被我媽趕走後,我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
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從那天開始,我就病了。
我再也哭不出來。
每次遇到難過的事,我的眼睛都疼得厲害。
可無論我看了多少醫生,想了多少辦法。
我都無法用哭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顧亭澤在我們領證一個月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找到我時,我以為顧亭澤會提出離婚。
可他沒有。
他還跟我道歉。
說自己不該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把我一個人丟下。
顧亭澤把我帶回了現在住的地方。
說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我以為在朝夕相處之下,顧亭澤早晚都會愛上我。
直到他在一次醉酒後喊出“清妍”兩個字。
直到我發現顧亭澤溫柔的表象下,是無盡的冷漠和無視。
那時我才明白。
顧亭澤不跟我離婚,並不是因為可憐我。
也不是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
而是需要我以“工具人”的身份。
讓那個季清妍,後悔離他那麼遠。
陪顧亭澤演了五年的戲。
他的心上人終於忍不住回來了。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
我也該識趣一點,把顧太太的位置讓出來。
不能讓一對有情人因為我的存在生出嫌隙。
“小溪,你什麼都為顧亭澤考慮好了,那你呢?你怎麼辦?”
珊珊的眼睛已經哭到紅腫。
我拍拍她的手,神情依舊淡然:
“這些年顧亭澤沒虧待過我,就算離婚我也能過得不錯。”
“而且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介紹幾個男人給我,我想看看從別的男人那裏,能不能體會到被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