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年,我成了京市所有女人豔羨的對象。
我老公沈子墨,全國十大傑出律師,英俊多金,愛我入骨。
他會準時回家,包攬所有家務,甚至親手洗我染血的內褲。
可我剛出生的兒子,卻被他高價請來的金牌月嫂許清歡,用勺子灌奶,活活嗆死。
法庭上,沈子墨抱著我痛哭發誓:“瑤瑤,我一定為兒子報仇。”
轉過身,他卻當庭指證,我是殘害親兒的凶手。
“法官,我妻子產後抑鬱,是她親手殺死了孩子。”
許清歡無罪釋放,還拿走了我的婚房作為補償。
庭審結束,沈子墨將許清歡護在身後,看我時眼神冰冷。
“瑤瑤,這是你欠清歡的,如今用你兒子的命來還,很公平。”
我撥通一個塵封三年的號碼,聲音嘶啞:“陸澤遠,你是不是該報恩了?”
01
電話那頭,男人聲音沉穩依舊:“等我。”
我掛斷電話,指尖冰涼。
走出法庭,記者蜂擁而至。
“紀瑤女士,對於法院判決您故意殺害親生兒子,您有什麼要說的?”
“您是否承認患有產後抑鬱症?”
“聽說你丈夫沈律師將婚房贈予許清歡女士作為補償,這是真的嗎?”
每一個字,都讓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劇痛。
我張嘴想要辯解,卻看到人群中,沈子墨摟著許清歡的肩膀,小心護著她穿過記者群。
我死死盯著他西服後背上,那一小塊已經幹涸的奶漬。
那是我今早漲奶時,不小心蹭上的。
沈子墨回頭看到我,眼神冰冷。
“別鬧了,紀瑤,再鬧隻會讓你更難看。”他無聲地對我說。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我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
“沈子墨,我要上訴!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瘋了一樣地嘶吼。
沈子墨眼中閃過狠戾,大步走過來,將我拽進無人的樓梯間。
“上訴?你拿什麼上訴?”
他掐住我的下巴,冷笑,“你爸還躺在ICU,一個月一百萬的治療費用,你付得起嗎?”
我僅剩的理智,瞬間崩塌。
“你......你拿我爸威脅我?”我聲音發抖,不可置信。
“是。”
沈子墨毫不猶豫地承認,眼底滿是厭惡,“他的命,現在攥在我手裏。”
我渾身血液倒流,如墜冰窟。
“沈子墨,四年前,是我爸......是我爸用自己的命救了你!”
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眼神陰鷙。
“我查清楚了,紀瑤。”
“四年前的車禍,是你爸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這攀不上枝頭的雀兒,能順利嫁給我這棵大樹。”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在胡說什麼?
“那場戲,害死了許清歡的父親。”
“所以,你那野種兒子,是你替你爸還的債。”沈子墨聲音冰冷,說完便甩開我,轉身就走。
“野種兒子?還債?”
我被他顛倒黑白的話震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四年前,沈子墨將一個強奸分屍案的凶手送上死刑台,名聲大噪,但也引來報複。
去試婚紗的路上,一輛貨車失控朝他撞來,是我爸推開了他,自己卻倒在血泊中,至今未醒。
怎麼就成了自導自演?
我追到樓梯口,想抓住他問個清楚,卻看見許清歡靠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子墨哥,我好害怕,紀小姐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像想殺了我。”
“別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沈子墨輕聲安撫,那溫柔的語氣,曾是我的專屬。
現在,他的懷抱屬於別人。而我,成了他要防備的敵人。
許清歡抬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得意。
02
傍晚,我拖著麻木的身體回到家。
推開門,我愣在玄關。
我所有的行李,都被粗暴地堆在樓梯角落。
寶寶唯一用過的小包被,被隨意扔在地上,上麵還踩著幾個肮臟的鞋印。
沈子墨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看著我。
“紀瑤,清歡心善,知道你沒地方去。”
“她允許你,暫時睡在一樓的客房。”
我無視他踉蹌著跑到樓梯口,發瘋似的抱起那床小包被。
寶寶身上淡淡的奶香,混雜著泥土的臟汙,刺得我心臟一陣絞痛。
許清歡穿著我的真絲睡袍,從二樓我們的主臥裏慢悠悠地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哎呀,姐姐,一塊破布而已,值得你這麼寶貝嗎?”
她捂著嘴,故作驚訝地笑起來:“哦!也對,畢竟你那個短命的兒子,也就隻留下這麼個破玩意兒了。”
“你閉嘴!”我紅著眼嘶吼。
“怎麼?戳到你痛處了?”許清歡笑得更加得意,“姐姐,你看這破布都臟了,我幫你洗洗吧。”
話音未落,她端起茶幾上剛泡好的滾燙咖啡,盡數潑在了我懷裏淺藍色的包被上!
刺鼻的焦苦味,瞬間覆蓋了寶寶留下的最後一絲奶香。
“許清歡!我殺了你!”我所有的理智轟然斷裂,撲過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子墨哥!救......救我!紀瑤她瘋了!”許清歡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驚恐地尖叫起來。
沈子墨一個箭步上前,毫不留情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將我甩開。
我重重撞在茶幾的邊角,後背被傾倒的咖啡燙得火辣辣地疼。
“紀瑤,瘋夠了沒有!”他將嚇得瑟瑟發抖的許清歡護在懷裏,聲音冰冷。
“沈子墨,是她故意毀了寶寶的遺物!”我抱著被咖啡浸透的小包被,泣不成聲。
許清歡躲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子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姐姐拿去洗幹淨。”
沈子墨沒有低頭看一眼汙穢的包被,反而從我懷中抽走它,蹲下身用它擦拭著許清歡鞋上的咖啡漬。
“清歡,別哭,一塊破布而已,臟了扔掉就是。”
他隨手將那床包被,扔進了垃圾桶。
“紀瑤,現在清歡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傷了她,就得受罰。”
“今晚你就睡雜物間,好好反省贖罪。”
他說完,拽著我的胳膊,粗暴地將我拖進一樓樓梯下的雜物間。
“砰!”
門被重重甩上,然後是門鎖清脆的落鎖聲。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後背的灼痛和心底的恨意淹沒了我。
通過門縫,我看到:許清歡雙腿夾著沈子墨的腰,撒嬌地指了指兒童房的方向,笑得天真爛漫。
“子墨哥,我的狗狗‘寶兒’還沒地方睡呢。”
“放心,委屈誰也不能委屈清歡的寶兒。”沈子墨的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寵溺。
然後,我便看到他將我為兒子精心布置的嬰兒床,搬了出來。
許清歡拍著手,對一隻棕色的泰迪犬笑著說:“寶兒,快看,這是爸爸送你的新床哦,喜不喜歡?”
那隻被她叫做“寶兒”的狗,輕巧地跳進了嬰兒床裏。
用它的爪子,肆意地扒拉著我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小被子。
它甚至抬起後腿,在床墊的一角,留下了一小灘黃色的尿液。
我的心,被那隻狗爪子,一下一下,抓得鮮血淋漓。
我的寶寶,才在自己的小床上睡過一夜。
如今,那張小床卻被他的親生父親,送給了一隻畜生當狗窩。
聽著客廳裏傳來的嬉笑聲,我的胸口像被人挖了個洞。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陸澤遠發來的消息:【忍耐,所有證據我都在搜集。】
03
晚上,沒有人給我送食物和水。
後背的燙傷開始發炎,我渾身發冷,頭昏腦脹,意識有些模糊。
手機鈴聲響起,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護士的聲音很焦急:“紀小姐,您父親的治療費用已經拖欠三天了,按照規定,我們不得不暫停用藥。”
“病人剛剛情況很不好,出現了危急症狀,您還是快過來一趟吧!”
電話被掛斷,我手腳並用爬起來。
爸爸......
“沈子墨!開門!你快開門!”我瘋了一樣拍打著房門,嘶吼。
沒有人回應。
客廳裏隱約傳來許清歡嬌媚的笑聲和沈子墨的低語。
“砰!砰!砰!”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次又一次地用肩膀去撞門。
“哢嚓”一聲脆響,我的肩胛骨處傳來劇痛。
終於,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許清歡。
“姐姐,你別白費力氣了。”她隔著門,聲音裏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子墨哥去公司開緊急會議了,他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給你開門。”
“許清歡,我求你,我爸在醫院快不行了!你打開門,我要去醫院!”我帶著哭腔哀求。
“哦?是嗎?”她拖長了語調,“可是子墨哥說了,你爸爸的死活,取決於你的表現呢!”
“姐姐,你今天的表現,可不怎麼樣哦。”
不知撞了多久,在我快要暈過去之前,門終於開了。
沈子墨一絲不苟地站在門口,他西裝革履,冷漠地俯視著我。
我爬過去,抓住他的褲腳。
“沈子墨,求你,救救我爸......”
他沒有動,隻是厭惡看著我,聲音冰冷。
“想救你爸?”
“可以。”
“去給清歡磕頭道歉,磕到她滿意為止。”
我整個人僵住了。
這時,許清歡從他身後探出頭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勝利者的笑容。
“姐姐,磕響一點哦,不然我聽不見,可就不算了。”
我的拳頭死死握緊。
為了爸爸,我必須忍。
我匍匐在地,用身體擋住他們的視線,在淩亂頭發的遮掩下,悄悄打開了陸澤遠給我的微型錄音器。
然後,我麵向許清歡,重重地將額頭磕在地板上。
“砰!”
“對不起。”
“砰!”
“是我錯了。”
“砰!”
“我不該誣陷你......”
許清歡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大聲點!沒吃飯嗎?聽不見!”
我抬起頭,額角滲出的血,順著臉頰滑落。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許小姐,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沈子墨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冷漠的審視。
九十九個響頭後,我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許清歡終於膩了。
“行了行了,看著就煩。”
沈子墨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我麵前的血泊裏。
“密碼你生日。記住,紀瑤,這是我最後的仁慈。”
我顫抖著手,撿起沾著我鮮血的卡,瘋了一樣衝向醫院。
剛到醫院繳完費,手機就收到許清歡發來的一條微信。
是我兒子的四維彩超照。
照片上,寶寶小小的臉蛋清晰可見。
隻是現在,上麵被人用刺目的紅色記號筆,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叉。
照片上麵,還配著一行字。
“你的這個賤種,早就該死了!!”
我盯著屏幕,手開始發抖。
04
手機再次響起,是醫院的短信。
“紀女士,ICU有訪客,說是您的朋友,前來探望您父親。”
我心頭猛地一跳,誰會在這時候來看我父親?
我立刻回撥電話谘詢。
“是一位叫許清歡的女士。”
許清歡?
她去醫院,絕對沒安好心!
我扔下剛買的早餐,瘋了一樣衝回病房。
一路上,強烈的不安不斷襲來。
來到病房門口,刺耳的警報聲炸響。
推開門,心電監護儀上隻剩一條冰冷的直線。
許清歡站在病床旁,手裏還握著呼吸機的插頭。
“啊!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伯父整理一下被子,不小心碰到了插頭!”
她嘴裏說著道歉,眼神裏卻是藏不住的得意。
醫生護士衝進來,開始緊急搶救。
監護儀上卻一直是一條直線。
父親走了!
我癱倒在地,整個世界失去了聲音和顏色。
“清歡!”沈子墨衝了進來。
許清歡立刻哭著撲進他懷裏。
“子墨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看看伯父,誰知道姐姐突然衝進來,嚇了我一大跳,我才不小心......”
沈子墨緊緊抱著她,轉頭看向我時,眼神冰冷。
“紀瑤,你連你爸最後一條生路都不給!”
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麻木的神經清醒過來。
我死死盯著他們,心裏暗暗發誓。
“許清歡,沈子墨。”
“我若不讓你們血債血償,我紀瑤,誓不為人!”
第二天,父親的葬禮。
沈子墨穿著黑色西裝,麵無表情地遞給我一份文件。
“簽了它,我讓你父親風光大葬。”
我接過來看,是一份諒解書,免除許清歡對我父親死亡的一切法律責任。
我氣得發抖:“你想讓我原諒,殺死我父親的凶手?”
沈子墨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語氣裏滿是不耐:“紀瑤,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父親。如果你不突然衝進病房,清歡就不會受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盯著他,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相愛五年,曾以為可以托付一生的丈夫嗎?
“簽不簽?”他催促道,眼神裏帶著威脅。
就在這時,他的助理匆匆走過來,放下一疊文件。
“沈律師,這幾個跨國並購的合同需要您馬上簽字,對方律師在線上等著了。”
沈子墨轉身對助理說:“給我。”
就是現在!
我趁他轉身的瞬間,將手中的諒解書,與我藏在身上的離婚協議書悄悄調換。
然後,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插入那疊合同的最下麵。
“沈子墨,這是你欠我的。”
他皺了皺眉,認為我在無能狂怒。
我看到他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當晚,許清歡就按捺不住,要對我斬草除根。
她派了兩個壯漢潛入別墅,將我迷暈後,帶到了郊區的一家廢棄工廠。
我被綁在頂樓的天台邊緣。
許清歡站在我對麵,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得意和瘋狂。
“紀瑤,永別了。下輩子投胎,記得別再擋我的路。”
她獰笑著,提起一桶汽油,毫不猶豫地潑在我周圍。
然後,劃燃一根火柴,對著汽油,輕輕一扔。
熊熊大火,瞬間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