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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張語汐不懂定魂珠的真正價值，但她看出裴渡的猶豫。

她不喜歡裴渡對我還有哪怕一絲的在意。

“裴哥哥，既然姐姐想賭，我們就成全她嘛。”

張語汐膩在他懷裏，手指在他胸口畫圈：

“那塊地皮荒著也是荒著，不如拿來贏姐姐的寶貝，這珠子看起來挺值錢的。”

裴渡看著我決絕的眼神，心頭一點不忍瞬間消散。

既然我想找死，那就成全我。

“好。”裴渡坐回椅子上，“發牌。”

這一局我打得格外艱難。

每一次摸牌，我的手都在抖。

每一次打牌，我都猶豫再三。

裴渡看著我這副樣子，眼底的快意越來越濃。

曾經對他百般照顧卻也處處強勢的沈棠，終於被他踩在腳底下了。

這種征服欲，讓他興奮得麵部肌肉都在抽搐。

“三筒。”

“碰。”

“八條。”

“杠。”

節奏越來越快，張語汐的笑聲越來越刺耳。

哪怕我演技再好，看著母親的遺物即將落入他人之手，心裏的痛楚依然是真實的。

“胡了。”

裴渡推倒牌，聲音平淡。

“清一色一條龍。沈棠，你輸了。”

我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眼睜睜看著張語汐的手，伸向定魂珠。

“哎呀，這珠子摸起來手感真不錯，以後就是我的了。”

張語汐拿著定魂珠在脖子上比劃，又嫌棄地皺皺眉：

“好像有點老氣，回去讓工匠改個手鏈吧。”

那是母親的魂力結晶，她竟嫌老氣？

我咬碎了牙，口腔裏彌漫著血腥味。

“怎麼？還不滾？”

裴渡摟著張語汐，滿臉春風得意：

“身上都被扒光了，還要賴在這兒蹭酒喝嗎？”

周圍的鬼差們開始起哄。

“快走吧，沈老板，別丟人現眼了。”

“就是，我要是你，早就跳忘川河自盡了。”

我緩緩低下頭，掩飾眼底翻湧的殺意。

在所有人眼裏，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甚至在裴渡眼裏，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緩緩站起身，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襟。

“裴渡。”

“怎麼？想求饒？”

裴渡挑眉，一臉戲謔。

“不。”

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我蒼白的臉。

“我還有最後一樣東西。”

我點開網銀界麵，一長串的零，在昏暗的酒吧裏亮瞎所有鬼的眼。

“這是我所有的錢，三萬億冥幣。”

“一把定輸贏，你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