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沒能走出房門,就被守門的小廝攔住。
謝禮抬眼看我,目光裏帶著責備,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童。
“令嘉,你將阿珂傷成這樣,給阿珂道歉。”
“道歉?”
他不信我就算了,竟還要我道歉?
“是,道歉!”
他神情嚴肅,語氣淩厲。
頗有我不道歉就別想離開的樣子。
死死攥住袖角,我的指節發出細微的哢響。
快速吐出,“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有什麼用!兄長你看她給我掐的!”
謝禮再次看向我,但當觸及我眼中的決絕時,他渾身一顫。
最終低頭對懷中的沈靈珂說,“剩下的我補給你。”
見他這麼說,我順利的跑出書房。
歸來時已經臨近深夜,沒想到謝禮還在院中等我。
而他的身旁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藥。
“去哪了?”他皺眉問道。
我沒回答。
他深深歎息一口,來到我身邊。
“我相信阿珂不會做那種事,你若是不放心,我這就讓人去漠北一趟。”
“不必,我跟她鬧別扭了,故意誣陷她而已。”
“令嘉......別鬧了。”
我笑了,“兩種說法我都承認了,怎麼,沒你喜歡的?”
謝禮啞然,轉過身不再看我。
隻將那一碗藥推向我,“補身子的,快喝了吧。”
沒有多問,我一飲而盡。
謝禮意外我的爽利,竟出言問,“你......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
“你會嗎?”
靜默許久,他吐出不會兩個字。
我不信。
轉身回房,他沒有再阻攔我。
待他一走我就將藥吐了個幹淨。
翌日,沈靈珂以看妝的名義,將我叫到她的院子。
一直配合她裝暈,被換上嫁衣,由謝禮背著我上了花轎。
他將我放好,自言自語。
“對不起令嘉,我定會去接你的。”
無聲冷笑,直到他走出花轎,我才坐直了身子。
三日後,王府突然掛上了白布。
文武百官皆受到了訃告,紛紛前來吊唁。
謝禮交代了一下早就安排好的死士後,也去了王府。
院子中通白一片,正中間擺著一口金棺。
而權政王澹台胤正拄著拐站在棺前,麵容沉靜不知在想什麼。
謝禮走上前,拱手行禮。
“王爺節哀,王妃薨逝,臣亦痛徹五內,她畢竟是臣的義妹,臣也......”
謝禮的話還未說完,就發覺眾人在看著他,並且眼神怪異。
剛準備繼續說,就有人出言打斷。
“謝大人,誰告訴你是王妃薨逝啊。”
他一愣,“不是嗎?”
澹台胤一改剛才沉重表情,微微挪步,露出了牌位。
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悶棍,砸在謝禮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