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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變了。

全然沒有剛才哄沈靈珂的耐心。

刹那間，我的眼淚止住。

淚珠還掛在睫毛上，卻再落不下。

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重了，立刻軟下聲音牽住我的手。

“我隻是怕你哭的太久，傷到眼睛。”

我點點頭，擦掉臉上的淚水，接受了這個借口。

在他身旁落座，我這才發現，他的唇角若隱若現的有些口脂印子。

這些細節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我，謝禮變心了。

閑聊幾句，我起身離開。

轉身之際竟聽到謝禮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是他獨有的小習慣，每當應付完不想麵對的人時，他都會如此。

如今，輪到我了。

思緒不佳，我將近一夜未睡。

頭痛欲裂時，主院的侍女來請，說謝禮找我有事。

穿戴好過去後才知道，王府來人給沈靈珂試婚服了。

謝禮一見到我，便將我拉到了一個嬤嬤麵前。

“阿珂昨日不小心扭到了腰，現下實在是無法起身。”

“令嘉的身形和阿珂差不多，嬤嬤可讓令嘉試穿，按照她的尺寸修改就好。”

嬤嬤對我一笑，點頭答應。

試嫁衣前，謝禮拉著我的手。

“剛好借著今天的機會，好給我看看你穿上嫁衣是什麼模樣，定是好看極了。”

望著他，我笑笑。

他想看的是沈靈珂穿嫁衣的樣子，不是我。

如此費盡心機的哄我，當真是不易。

此時嬤嬤出聲，請我去試衣服。

穿戴好後，我走出暖閣。

正在喝茶的謝禮呆愣住，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神色。

他張張口，剛要說話，沈靈珂就扶著腰走了進來。

看到我，沈靈珂也為之一愣，麵容僵硬的擠出一抹笑容，然後誇獎。

“這身嫁衣，倒是很合姐姐的氣質，是吧兄長。”

謝禮回神，“額......是。”

“你不是腰疼嗎？怎麼出來了？”

沈靈珂看向我，“其實也沒有很疼，兄長怕我勞累再傷到，才讓姐姐代替，姐姐不會生氣吧？”

我沒有回答。

謝禮臉色一沉，“阿珂別胡鬧，你若想看，就坐下莫要說話。”

她撇撇嘴，在謝禮身邊落座。

嫁衣的腰身有些不合，我便脫下，由嬤嬤帶著繡娘更改。

沒一會兒，沈靈珂便坐不住了。

“兄長，我想吃千春樓的魚膾，咱們去吧？”

“還有事呢。”

“姐姐在不就行了。”

謝禮沒有回答。

“兄長......”

沈靈珂喊完，可憐巴巴的望著謝禮，一動不動。

謝禮唇角微勾，麵上是止不住的笑。

可當發覺我在看他時，他又恢複之前模樣。

但還是起身，答應她前去。

走前來到我麵前，輕聲問，“令嘉，你可有想吃的？我回來給你帶。”

“桃花糕吧。”

我隨意說了個。

但他又食言了，以怕糕點涼了為由，說忘記帶了。

好在，我本也沒有對他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