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整一周,宋梔念都沒有回家。
我卻在朋友圈裏看到她的近況。
興許是因為和我攤牌了,她毫不忌諱地不斷po出情侶照。
隻不過男方的每一張都是背影。
參加我們婚禮的共友不斷給我發來消息,問我蜜月旅行得怎麼樣。
我沒有回複,隻是在朋友圈發了條文案:
“女方出軌,勿擾。”
朋友圈一發,手機再也沒有停止過震動。
直到宋梔念給我打來電話,聲音滿是不可置信:
“謝之衍,你沒完了是吧?”
我低低笑了聲:
“怎麼,敢做不敢當?”
電話被直接掛斷。
高中校長給我打來電話,語氣激動:
“明天就是一年一屆的校友大會了,優秀校友可以帶家屬,梔念已經和你說了吧?”
我頓了頓,搖頭:
“沒。”
“誒,怎麼會呢,我提前一周通知她了。”
“沒事,大概率是忘了吧,到時候別忘了來參加,媒體會現場直播。”
我攥緊了手機答應下來。
怎麼會是忘了呢,恐怕帶的家屬根本不是我。
一周的徹夜難眠,我心中早已麻木。
所以當晚宋梔念終於回家卻朝我吼的時候,我格外冷靜。
“謝之衍,你瘋了?”
“把咱倆的事告訴南行的奶奶,害她心臟病突發差點救不回來的是你吧?除了你沒人能做出這種事!”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南行差點內疚到自盡!”
“現在跟我去醫院找南行道歉!”
她說著,就要來拉我。
我一把推開她,答非所問:
“明天校友會,你打算帶誰參加?”
宋梔念怔了怔,下意識地揉著耳垂:
“你毫不顧忌我的麵子發朋友圈說我出軌的時候怎麼不問我了?”
“南行之前在學校裏因為你名聲掃地,我當然要帶他去正正名。”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跟我去道歉——”
“我憑什麼要給一個知三當三的牲口道歉——”
“啪!”
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巴掌直接扇在我臉上。
我猝不及防被打得摔倒在地,結紮的傷口裂開疼得我瞬間白了臉。
宋梔念下意識想要扶我,卻收回了手。
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她冷冷看著我:
“謝之衍,注意言辭!”
“說起來,你才是小三,我和南行是領了證的!”
已經傷痕累累的心臟被這句話撒上一層鹽。
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自嘲點頭:
“對,我是小三。”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後響起的追過來腳步聲戛然而止:
“謝之衍,你要是走了,咱倆就完了!”
聽著她的尖叫聲,我腳步未停,一步也沒有回頭。
當晚,宋梔念就在朋友圈裏發了她和周南行的結婚證照片:
“沒出軌,純造謠,已結婚。”
我關掉嗡嗡作響的手機,平靜地抬眸看向餘笙寧:
“都整理好了吧?”
她點頭,漂亮的眸子裏摻雜著心疼:
“你想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
“當然。”
感受著下身的痛楚,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結婚前夕她提出要我結紮的畫麵還在腦海裏重複。
她說她是新時代女強人,不需要孩子,逼著我去結紮。
但她好像忘了,我因為奶奶去世感覺舉目無親痛苦的時候,是她哄我說:
“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家,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我們會是一家人。”
但為了讓她開心,我還是瞞著她偷偷去結紮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校友會當天,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對準了台麵打開現場直播。
校長激動地邀請宋梔念發表致辭,畢竟她是本校最有名的企業家。
看著她在台上侃侃而談,介紹自己的丈夫周南行。
將我為她付出的所有都編纂到他身上,我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笑。
無視校長錯愕和共友同情的目光,我緩緩抬起手鼓掌。
宋梔念看向我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即快速收回目光。
致辭結束後,餘笙寧被邀請上台演講。
她掃視了一番,視線落在宋梔念身上,聲音擲地有聲:
“在發表致辭前,我想先完成我的工作,對宋小姐提起騙婚訴訟。”
眾人瞬間鴉雀無聲,一道犀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緩緩起身,無視臉色難看的宋梔念走上台接過話筒。
微微一笑:
“我是餘律師的委托人,也是被宋小姐騙婚的當事人,謝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