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出意外,謝靜顏又是在醫院醒來的。
疼,很疼,謝靜顏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都要移位了,就連想喝水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邵以南進來時正看到她艱難的去拿一旁的涼水杯,順手就給她加了熱水喂到了她的嘴邊。
他的語氣有些別扭,卻又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愧疚。
“我沒想到那些人會那麼瘋狂,日後你別再欺負冰清了,否則我也不會把你掛在那麼高的地方.....”
謝靜顏將水一飲而盡後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隻是波瀾不驚的點頭,“你說的對,我想休息了,你快回去照顧姚冰清吧。”
邵以南想過她會氣憤,會質問,可獨獨沒想過她會這麼平靜,讓他的心中竟有些莫名不安。
還以為謝靜顏還在為他做的事生氣,他也不是耐心的性子,隻好點點頭,留下了一句,“那我改日給你帶燕窩粥再來看你,”就離開了病房。
身後的謝靜顏諷刺地勾了勾唇,不需要了,邵以南。
今天就是她離開的最後一天了,那些他施舍出的愛意和噩夢一樣的家人她再也不想再見了。
邵以南的身影消失後,她就不顧醫院的勸阻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
臨離開醫院時,她打了一輛出租車,正看到邵以南小心翼翼的抱著嬌羞的姚冰清將她放進了自己的車內。
身後還跟著笑容一臉慈祥的爸媽正對他們殷殷叮囑,什麼開車小心些,回去做排骨湯給姚冰清補補。
自始至終,他們都忘記了還有謝靜顏這個人。
若是以往謝靜顏一定會覺得難過,甚至會大哭一場,而如今,她隻是神色平靜的示意師傅開車。
她回到家就以最快的速度約了一家房產中介,以比市場價低於幾乎三分之一的價格將自己手中的這套房子出售。
當初為了追邵以南,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買下了這套房,隻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現在,她隻覺得這套房見證了她所有的痛苦與折磨,是她急於擺脫的夢魘。
因為價格低,所以房子出手的極快,簽定合同時,謝靜顏沒有絲毫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房子中所有邵以南曾大發慈悲賞給她的小玩意,她一樣都沒留。
什麼紅糖中藥包,治療痛經的藥粉,以及她喜歡的那些可愛手辦,以前她視若珍寶,現在她隻覺得一文不值,所以隻帶走了自己的貼身衣服。
拉著行李箱離開時,她終於收到了哥哥謝靜淮發來的消息。
“靜顏,我在機場等你!”
她果斷攔下了一輛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臨上飛機前,拔卡,關機,毫不猶豫的投入了紅著眼等待許久的哥哥謝靜淮懷裏。
邵以南,再見了。
日後,你我二人,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