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書願猛地抬頭,
“你什麼意思?”
鹿呦呦看著她的反應滿意地笑了,
“我憑什麼告訴你?”
門再次合上,房間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一天後,裴清衡把她放了出來。
“你畢竟是我的妻子,這次的事情隻是讓你乖一點。”
“別再嚇呦呦了好嗎?”
他附耳道,手溫柔地撥開了她耳邊因為豬血而黏膩的頭發。
可江書願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嫌棄。
她自嘲地垂下眼睫,沒有讓眼前人看到她的恨和心如死灰。
“之前呦呦確實過了,我又給你買了些新首飾,你看喜不喜歡?”
裴清衡捂著她的眼睛,把她帶到了所謂的新房間。
其實就在他們倆原本的婚房旁邊的客房。
隻不過現在,江書願成了客,鹿呦呦成了主。
鹿呦呦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語氣酸澀,
“嫂子,你就知足吧,這種好東西你殺一輩子豬都買不起的!”
隨著她的動作,她脖頸上那枚平常藏於衣服裏的白玉項鏈也隨之晃動。
看著那抹溫潤的白,江書願心底升起一抹莫名的熟悉。
可越是想,腦袋深處就越痛。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伸手抓住了白玉吊墜,眼神微眯,
“這是哪來的?”
鹿呦呦被她扯得生疼,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心裏也開始害怕得打鼓。
搶了江書願身份這件事情,是她現在擁有的身份的一切前提。
江書願要是想起來了,她鹿呦呦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能!
她絕對不能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裴清衡見狀,趕忙推開她。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暗,他抿了抿唇淡聲道,
“這是我給呦呦買的,你要是喜歡,我也給你買一塊......”
說完,他便逃也似地拉著鹿呦呦走了。
到了晚上,裴清衡敲響江書願的房門。
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發頂。
然後將一抹冰涼戴在了她的脖頸間。
他看著她,眼裏充滿了深情,
“書願,我知道呦呦在我們家你受委屈了。”
“可是她隻要一個孩子,等這個孩子出生後,我就送她們娘倆走。”
“以後我們兩個好好的,好嗎?”
江書願被他摟在懷裏,可她感受到的卻是冰冷。
哪怕男人抱著她的身體火熱,哪怕她的腰間抵著一塊堅硬。
江書願推開他,眼神裏滿是冰冷。
“夜深了,你該回去陪你的孩子了。”
說完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裴清衡在她這裏吃了一鼻子灰,剛回到房間就被一具柔軟的身體貼上。
女人的手指在他身上打著圈圈,媚眼如絲。
裴清衡一把抓住了她作亂的手,低聲無奈道,
“別鬧。”
鹿呦呦卻大膽地跨坐在他身上,褪去了兩人身上的衣物。
“孩子已經穩定了,醫生說隻要你輕些......”
話音剛落,兩人的聲音就交織在了一起。
江書願在房間,把兩人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可她的心裏,卻早已沒有半分波瀾。
她手裏把玩著裴清衡剛剛掛在她脖子上的玉,心裏並沒有半分熟悉。
不一樣!
鹿呦呦脖子上的那塊才是她的,這就是個假的!
她把玉放在燈光下,仔細照著。
發現了“義烏小商城製作”的標簽,而今天她看著鹿呦呦胸前的那塊分明透著光寫著,
“贈予愛女。”
江書願下定決心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
隔壁,兩人清理完後。
鹿呦呦窩在裴清衡的懷裏,摸著胸前的玉有些膽戰心驚,
“衡哥,你說江書願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她會不會發現是我們對她的身世動了手腳?會不會發現那對老不死的遇害的真相......”
裴清衡安撫地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怎麼可能?當時把她送到醫院後,醫生說了,這輩子她應該都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
“我們讓她當殺豬女,這輩子她就隻能當殺豬女!”
他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和狠厲,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放寬心,你不用管。”
第二天,早飯餐桌上。
“早飯好了。”
“中式西式,還有全熟煎蛋,溏心煎蛋......”
江書願將林林總總足夠二十個人吃的早飯端上了桌。
額頭也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裴清衡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掏出懷裏的帕子給她擦汗,
“辛苦了,老婆。”
“我在D家給你定了一顆十克拉的大鑽戒,等會兒吃完早飯你自己去拿好不好?”
江書願有些詫異,因為在鹿呦呦麵前,他鮮少對她那麼親密。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側過臉親了他一口。
一吻結束,兩人之間都有些詫異。
這是兩人之間少有的親密,瞬間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鹿呦呦在餐廳不停地催促,
“嫂子,我要的60度牛奶好了嗎?”
江書願推開了身後的裴清衡,
“讓開,我要出去。”
餐桌上,三人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飯後,江書願吃完早早回了房間。
鬼使神差地,她從衣櫃裏翻出自己最喜歡的那件裙子,然後還化了個精致的妝。
等一切都做完後,她坐在鏡子前,為自己的行為自嘲地笑了笑。
江書願,你這是給誰看呢?
她站在門口換鞋時,裴清衡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然後驀然叫了她一聲,
“書願......”
等她疑惑抬頭,他才將喉嚨裏的話咽下。
“沒事,你走吧......”
等江書願離開後,他抬手打了個電話。
“喂,她出門了,準備動手......”
“記得輕些,她怕疼。”
裴清衡向前看了眼身影越來越遠的老婆,還有身後正抱著貓逗弄的鹿呦呦。
再次堅定決心,
沒有人能打破他現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