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稚魚猛地咬住下唇,鐵鏽味瞬間在口腔蔓延。
多可笑!
明明早知道蔣晴晴在蔣聿言心中的分量,她竟還是期待他能拒絕!
失望後,心臟也還是會隱隱作痛!
她拉過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入睡。
次日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驚醒。
江稚魚強撐著身體打開門,就看到蔣晴晴端著早餐站在門口,臉上掛著天真無暇的笑容。
“嬸嬸,該吃早飯了。”
就在江稚魚伸手的瞬間,蔣晴晴突然鬆手。
滾燙的粥瞬間潑在江稚魚的手背上,燙出一片紅腫。
瓷碗也摔落在腳邊,碎了滿地。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蔣晴晴歪著頭,笑容純真,“要不......嬸嬸跪下來舔幹淨?”
“反正你進了監獄,估計也隻能這樣吃飯,不如嬸嬸先練習一下?”
江稚魚沉默地抬起頭,平靜無波的眼神似乎刺痛了蔣晴晴。
蔣晴晴一瞬變得尖銳、輕蔑,又嫉妒:“真以為替我頂罪就是我的恩人了?沒有你,小叔一樣能擺平。你不過是用這個要挾他罷了。”
江稚魚冷眼看著,心裏卻想——
若是蔣晴晴知曉坐牢的事情還會落到她頭上,還能如此得意嗎?
出神間,聽到碗碟碎裂聲的蔣聿言上了樓來。
蔣晴晴瞬間變臉,轉身撲進他懷裏抽泣:“小叔,我好心喂嬸嬸喝粥,她不但打翻碗,還燙傷了我的手。”
蔣聿言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終停在蔣晴晴泛紅的手背上:“小魚,晴晴也是一片好心。我知道你委屈,但也不能拿晴晴身體撒氣。”
過往三年,江稚魚早就習慣了蔣聿言的偏心。
從開始的心痛難過,到如今,已經麻木荒蕪。
她緩緩抬手,指向走廊頭頂。
“法律講究誰主張,誰舉證,她說我潑了她,現在監控就在那裏。”
“蔣聿言,你敢看嗎?”
蔣晴晴臉色驟變,連忙拽住蔣聿言的手:“小叔,你不是還要去醫院拿諒解書嗎?我們快去吧,別耽誤正事。”
說完,她慌忙拉著蔣聿言往外走。
而剛剛還在住持“公道”的蔣聿言,一瞬間就妥協了。
江稚魚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轉身回到了房間。
鎖上門後,她立刻撥通了林研的電話:“蔣聿言給我的十億支票,盡快幫我轉到國外賬戶!”
三年。
她付出了整整三年的感情,得不到愛,總要得到一些補償。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她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張律師,蔣晴晴肇事逃逸的證據我已經發送到你的郵箱。”
“等一審判決後,立即上訴。”她聲音冷靜得可怕,“我要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掛斷電話後,她剛休息一會,傭人就走上樓提醒:“江小姐,門外有您快遞,需要你本人簽收。”
江稚魚不記得有訂購任何東西,她疑惑下樓。
未料,當她走向快遞員時,後腦突然遭到一記重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她聽到了蔣晴晴冰冷的聲音:
“把她帶到老地方,別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