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當——!”
一聲脆響,蕭子墨手中的酒杯脫手墜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液濺濕了他的袍角,他卻渾然不覺,隻是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
廢除......駙馬之位?
他以為他拋下趙螢川於匪徒前不顧。
最多是訓斥,是冷落。
卻萬萬沒想到,竟是廢黜......
趙螢川起身領旨。
她走到蕭子墨麵前,冰冷開口:
“駙馬蕭子墨。”
“你身為大理寺卿,深受皇恩,卻勾結匪類,謀害本宮。”
“證據確鑿,罪無可赦。”
聽聞此言,滿殿文武百官皆驚得目瞪口呆。
霎時間一片嘩然。
“什麼?蕭寺卿謀害公主?”
“這......這怎麼可能?蕭大人為官清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公主殿下,此事關乎重大,可有真憑實據?”
議論聲四起。
大多數人都麵露驚疑,不敢相信一向以剛正不阿著稱的大理寺卿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更有甚者,聯想到方才皇帝要廢黜駙馬的旨意。
揣測是否螢川公主恃寵而驕,故意給失勢的駙馬羅織罪名。
趙螢川麵向群臣,準備將趙柔嘉與蕭子墨如何勾結,如何給她下藥下蠱,置她於死地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公之於眾。
然而,就在她即將開口的瞬間。
“咳。”
龍椅之上,皇帝忽然發出一聲輕咳。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隻見皇帝緩緩抬起頭。
他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僵硬。
“眾卿......安靜。”
大殿內立刻鴉雀無聲。
皇帝的目光緩緩移向站在殿中的趙螢川,繼續說道:“朕......要宣布第二件事。經查,公主趙螢川,近日言行乖張,神思昏亂,已罹患失心瘋症。”
什麼?!
趙螢川如遭五雷轟頂,猛地看向她的父皇。
皇帝對她的震驚視而不見,繼續用那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
“此症不僅使其妄言構陷駙馬,更有損天家顏麵,近日更是......蠱惑朕心,企圖動搖國本,滋擾朝野安寧。朕心......甚痛。”
趙螢川渾身冰涼,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她看著父皇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著他空洞的眼神。
一個可怕的念頭竄入腦海。
父皇被控製了!
是趙柔嘉!她剛才敬的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