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匪首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
趙柔嘉如蒙大赦,幾乎軟倒。
蕭子墨不敢看趙螢川的眼睛,他別過頭,沉重開口:“螢川!你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你若遇險,陛下必定傾舉國之力來救,這些匪徒絕不敢真的傷你性命。”
“但柔嘉不一樣......她本就孤苦無依,若落入賊手,此生盡毀!”
“螢川,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理解?
趙螢川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話語,最後一絲期望徹底粉碎。
她看著蕭子墨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趙柔嘉接回,護在身後。
而她自己,則被匪徒粗魯地拖向山林深處。
那一刻,她心底的恨意如同燎原之火,瘋狂燃燒。
匪徒的手在她的衣衫上滑動。
趙螢川拚命掙紮,卻被匪徒扇了幾個巴掌。
她眼前陣陣發黑,就在她即將準備咬舌自盡的刹那。
帳外驟然響起淒厲的慘叫和兵刃撕裂骨肉的悶響。
混亂中,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風般卷入,刀光如匹練。
頃刻間,那幾個欲行不軌的匪徒便成了倒在地上的殘破屍塊。
濃重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趙螢川陷入昏迷的前夕,隻看到一雙繡著暗金雲紋的官靴停在自己麵前。
是誰......?
她再也支撐不住,力竭地閉上眼睛。
來人緩緩蹲下,玄色大氅的兜帽下,是一張俊美得幾近妖異的臉,眉宇間凝著久居人上的殺伐之氣。
齊敬之的目光落在趙螢川遍體鱗傷的身上。
刹那間,他那雙慣常古井無波的眸子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解下大氅,小心翼翼地將趙螢川輕輕裹住,打橫抱起。
“清理幹淨,一個不留。”
他對著隨後湧入的黑衣侍衛下令。
齊敬之將她送到了神醫百草生的住所。
望著榻上氣息奄奄的女子。
齊敬之在榻邊靜立良久,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最終,他俯身,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
“活著。你的債,我幫你討。”
說罷,留下重兵護衛,身影悄然消失在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