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人這才意識到剛才在鬼門圈走了一遭,忙連滾帶爬地離開。
“江清詞。”被狐妖附身的柳芸食髓知味般舔了舔唇角,聲音嬌媚,“放著陸昭那樣的大補之物不雙修,偏來壞我好事?難不成......江道長想邀我共事一夫?”
江清詞唇線緊崩,抬手間靈力彙聚,威壓驟現。
原本不屑的狐妖感受到那堪比當年天道雷劫的滔天威勢後,瞬間瞪圓雙眼。
“你,你,江道爺......住手!你既有這等實力,何苦插手凡塵俗事?個人有個人的命數!”
狐妖根本來不及多說,刺眼的攻擊幾乎在眼前閃現。
千鈞一發之際,瑩白的光幕在柳芸麵前浮現,穩穩接住了這致命的攻勢。
狐仙震驚地看著光幕的源頭——手腕上的青繩。
隻記得這東西她說了聲好看,陸昭就隨手替她戴上了。
沒想到竟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這次渡劫有希望了!
而江清詞唇角溢出鮮血,清冷的眸色深了又深。
那是她以心頭血煉製的頂級防禦法器,時間幾乎沒人能破,他竟然隨手送給了柳芸。
江清詞揮袖祭出自己的本命配劍,劍鋒直指柳芸。
狐仙本能想逃,卻更想看看手腕上的法器到底能防禦到什麼地步,於是便硬生生止住腳步。
讓她沒想到的是,瑩白色的光幕居然在跟劍鋒碰撞的瞬間便裂紋遍布。
衣衫淩亂的陸昭卻及時趕到。
狐仙得意地瞥了眼江清詞,緩緩抽身離開。
重新掌握身體的柳芸,雙腿發軟撲到陸昭懷裏,委屈得泣不成聲。
“陸昭,讓開。”江清詞抬劍指向柳芸,“我今日定要取她性命。”
看著麵前渾身裹著寒氣的江清詞,陸昭心底發冷,將柳芸死死護在身後,“清詞,你變了!可我不能讓你因為我濫殺無辜!”
“我說過了,柳芸供奉著邪狐,絕非無辜。很快你就會看到她的真麵目。”江清詞最後出聲解釋,話落身形瞬動,劍光直取柳芸。
陸昭仿佛早有預料,在江清詞刺中柳芸前挺身相護。
劍鋒上的道術法則摧枯拉朽般在陸昭身體內肆虐,僅片刻陸昭就生命垂危。
江清詞蹙眉逼出精血渡入陸昭心脈,反手朝他身後的柳芸刺去。
“你要殺了她,我就自殺。”
陸昭吃力地將匕首橫在頸間,大有魚死網破之意。
江清詞手腕微翻,滔天劍氣擦著柳芸臉頰射向地麵,將整個地麵劈開極深的溝壑。
陸昭更有底氣,喘了口氣,“現在你以道心發誓,發誓再也不對柳芸動手,我就放下匕首,跟你回去。”
“江姐姐,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妖邪,你不能看見誰跟阿昭走得近就針對誰吧。”柳芸佯裝心疼地捂住陸昭的傷口,楚楚可憐道。
江清詞陷入沉默。
並不是因為陸昭的威脅,而是因為她發現隨著陸昭對她的背叛越深,傷害越深,他們的因果線就越淺。
所以救不救陸昭,根本沒有太大區別。
現在就連他們初識的記憶......她好像也記不得了。
“清詞,你果然還想傷害柳芸。”陸昭滿臉失望地看向江清詞,匕首刺破脖頸,血絲蜿蜒。
江清詞緩緩開口,以道心起誓不主動傷害柳芸,如有違誓道心崩碎。
誓言落下,陸昭重重鬆了口氣,他知道清詞最在乎的就是他。
回到別墅。
江清詞不理會陸昭的獻殷勤,隻告訴他要閉關,就回到地下室從裏麵將閣門鎖上。
如此不知道過去幾日。
江清詞的修煉並不順利,相比之前的晉級如流水,現在竟難以寸進,反而還有倒退的跡象。
她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固執地一次次衝擊著瓶頸。
直至吐血昏迷。
再醒來是在陽光充足的臥室。
江清詞下意識運轉體內的術法,竟意外的流暢通順,似是已經突破瓶頸。
候在門外的管家連忙上前,“少夫人您醒了,快去看看少爺吧......他為了救您,怕是......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