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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第十八次把傅淮琛的小情人打到流產時,

他沒像從前一樣用錢哄我,而是在社交媒體公開拍賣我的初夜。

起拍價十元,價低者得。

最後,我被一群街邊乞丐拚單拍下。

一夜之間,我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

我狼狽地從乞丐窩逃回家,正要找傅淮琛不死不休,

卻聽到臥室裏的一聲輕嗤,“商業聯姻而已,我怎麼會讓她生下我的孩子,對女人過敏隻是說辭。”

方序序嬌柔道,“噓,安好姐姐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傅淮琛聲音裏充斥的情欲,我從未聽過,“小東西,你總是這麼善良,讓老公忍不住疼你。”

很快,房裏再次傳來低喘和嬌吟聲。

我枯坐一夜,沒再像從前那樣大吵大鬧。

而是在第二天清晨,平靜地遞過離婚協議。

1

看到我,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什麼時候回來的?”

見我神色淡淡,傅淮琛狐疑地接過協議,在看到離婚的字眼時,擰著眉將協議撕了。

“又跟我玩什麼新招數?”

見我不像平時那樣和他爭執,他反而多了幾分耐心。

“這次是你做得太過了,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不好跟小姑娘交代。”

說著,他上下打量我,無所謂地笑,“這不是全身而退了嗎?”

“喬家的大小姐,還能怕幾個乞丐?”

我故意露出手上的傷口,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疼惜。

可我注定要失望的。

方序序隻是嚶嚀一聲,傅淮琛人已經走到她身邊。

捧起她的手輕輕吹,還不忘埋怨,“笨死了,以後不許進廚房。”

方序序狀似無意地瞥了我一眼,嗲聲道,“淮琛哥哥好凶,你不是讓人家跟安好姐姐好好相處嗎?人家隻是想給安好姐姐熱牛奶啦。”

然後忽然“哎呀”一聲,倒進傅淮琛懷裏。

她和傅淮琛說著悄悄話,“都怪淮琛哥哥昨晚太用力了,折騰了人家一夜,腰好酸。”

偏又讓要讓我聽得完全。

換做從前,我會立即抓起菜刀,像個潑婦一樣將方序序趕出去。

可如今,我腦海裏隻剩下傅淮琛那聲輕嗤。

原來他不是對女人過敏,而是不願碰我。

結婚這些年,為了給他生一個孩子,我不知被紮過多少次取卵針。

甚至還存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期盼他的過敏症能好。

為了補上新婚夜的遺憾,選擇用更長的針從腹部取卵。

可笑的是,我受了這麼多苦留住的初夜,被他用三毛錢拍給乞丐。

就像我肚子裏那些孩子,他不想要,就能輕易抹去。

如果他能騙我一輩子,或許我會安穩地接受沒有孩子的一生。

可三年前,他的實習生大著肚子出現在我麵前。

那是我最後一次流產,也是孩子呆在我肚子裏最長的一次,六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

渾身青紫地出來與我見麵。

早沒了呼吸。

醫生說孩子本來可以保住的,如果我能控製住情緒的話。

那天之後,我永遠失去當媽媽的權利。

我萬念俱灰,提出離婚。

可傅淮琛卻跪在我麵前,以死相逼。

直到如今,我仍記得他紅著眼的樣子。

“安安,我喝多了。”

“你放心,就這一次。”

可一旦開了葷的男人,怎麼會停下呢?

後來他的說辭變成,隻有方序序才不會讓他過敏,他會讓方序序還我一個孩子。

於是他有了理由,和方序序上了一次又一次床。

我們這三年,從門當戶對的恩愛夫妻變成相愛相殺的豪門怨侶。

他仍像從前一樣,對我溫柔備至。

可每到後半夜,就要消失。

無論我怎麼鬧,他總是無奈地歎口氣,“我要了小姑娘第一次,得對她負責。”

後來,我將方序序打到流產,他第一次對我冷了臉。

“喬安好,我們這個圈子,哪個男人沒有兩三個紅顏知己。”

“我這麼多年,也隻有序序一個,你還不知足嗎?”

再後來,他用一箱又一箱的錢堵住了我的嘴。

卻忘了,喬家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依舊夜夜消失,和方序序顛鸞倒鳳。

對我的日漸瘋魔冷眼旁觀。

回過神,兩人又貼在一起。

我懶得再看他們恩愛,轉身離開。

卻在下一刻,被潑了一身牛奶。

2

方序序捂著嘴,瞪大眼睛,“哎呀,對不起呀安好姐姐,我想給你拿牛奶,沒拿穩。”

我渾身僵硬地轉過身,強壓下胸口的怒氣。

又是這樣。

她總是在傅淮琛麵前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激怒我。

偏我每一次都上了她的當。

這次,我隻是冷冷扭過頭,看向傅淮琛,譏誚道:“你沒告訴她,我牛奶過敏?”

還是說,早就忘了。

看到他眼裏的驚詫,我自嘲地笑了笑,他果然忘了。

從前,他會因為我誤喝了一點牛奶,就緊張到要發動全醫院專家給我會診。

如今,他忘得一幹二淨,任由方序序朝我臉上潑牛奶。

我隻是動了動腳,他就下意識擋在方序序麵前。

我眼眶酸澀,從前能讓他這樣緊張的人,隻有我。

“序序不是故意的,她才流產,你別對她動手。”

我嘲諷地笑了笑,淡淡道:“她不配我動手。”

走進衛生間清洗,卻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條內衣。

粉色蕾絲,我已經許久沒有穿過這麼嬌嫩的顏色。

傅淮琛說過他不喜粉色,我就再也沒穿過。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粉色,隻是不喜歡我穿。

方序序驚呼道,“淮琛哥哥,你不是說已經幫我洗了嗎,怎麼會掛在那種地方。”

“安好姐姐,又要不高興了。”

我還沒張口,傅淮琛就先出聲責備,“喬安好,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序序被你打到流產,彎不了腰,我幫她洗個衣服怎麼了?”

我定定看著他,輕笑,“是麼,是被我打的,還是被你騎的?”

許是被我說中了痛處,他猛地將我撞開,拉著方序序就往外走。

晚上,方序序的朋友圈又熱鬧起來。

傅淮琛為她一擲千金,點天燈拍下一套珠寶。

傅淮琛為她包下一整個遊樂園,極度恐高卻陪她坐摩天輪。

兩人在摩天輪上擁吻,難舍難分。

傅淮琛為她買下一所莊園,慶祝他們的三周年。

而我跪在蒲團上,為我的孩子點上長明燈,念經祈福。

今天,是那孩子的忌日。

寺廟裏長鐘敲響,我的最後一下木魚聲落地。

遠處的城市中心,傅淮琛為方序序準備的煙花秀在這一刻璀璨升騰,而我的心也在此刻沉寂。

給那個許久沒有聯係的號碼發去信息,“如果我離婚,你還願意娶我嗎?”

那邊幾乎是秒回,“喬安好,我去娶你,就現在。”

“等我。”

回程的時候,下了雨。

山間霧氣環繞,我本該專心致誌的,偏讓我看見副駕座位下那一枚拆開的避孕套。

草莓味的,方序序最喜歡的味道。

她曾用一張身體被傅淮琛種滿草莓的照片激怒我,那次我殺了她和傅淮琛第二個孩子。

那時起,傅淮琛從半夜悄悄離開,變成光明正大去陪她。

她將以退為進,用得爐火純青。

那枚避孕套就這樣倒映在我和傅淮琛的合照上,隨著燈光一晃又一晃。

宛若惡魔,亂我心神。

瞬息之間,我撞上路邊的護欄。

車子徹底翻轉,我被壓在下麵,不得動彈。

好在手還可以活動,我幾乎下意識給傅淮琛打去電話。

一個。

兩個。

三個。

......

在這並不漫長的幾十秒裏,我竟卑微地原諒了傅淮琛千百次。

心裏默念著,隻要他這次出現,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盡力挽回這段婚姻。

可電話未接通的“嘟嘟”聲在寂靜的夜裏,太刺耳了。

刺得我眼睛疼,控製不住地流淚。

正要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電話接通了。

3

我心底升起一絲希望,帶著哭腔喊傅淮琛的名字,“傅淮琛。”

“我出車禍了,你能不能來救我。”

那邊傳來的,卻是一聲嬉笑。

我的淚僵在眼眶裏。

傅淮琛的電話,是方序序接的。

他極重隱私,結婚六年,我連他的手機密碼都不知道。

而如今,方序序輕而易舉拿起他的手機,替他接電話。

“淮琛哥哥,安好姐姐出車禍了,怎麼辦呀?”

下一刻,傳來男人濃重的喘息聲。

“苦肉計,別理她。”

方序序的嬌吟一聲蓋過一聲,仿佛要故意演這一出活春宮給我聽。

我近乎麻木地點開錄製鍵,將錄音發給律師。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再也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醒過來,傅淮琛守在床邊。

一如從前我流產時那樣寸步不離,如果不是小腿處的疼太過鑽心,我恍惚著還以為回到從前。

隻可惜我親耳聽到了真相,現在連騙自己都沒了立場。

傅淮琛見我醒來,先出聲責問,“你沒事跑郊區做什麼?”

看來孩子的忌日,他忘得徹底。

也是,本就不是他期待的孩子,不記得才是正常。

我扭過頭,懶得解釋。

許是我這兩天的反應太過反常,他久違地對我溫柔起來。

將一串珊瑚手串套在我手腕上。

“馬上到六周年了。”

“你怕不是忘了吧?”

他自得地看著我,企圖在我眼裏看到欣喜。

見我麵無表情,他的笑僵在臉上。

惱羞成怒道:“又甩臉色。”

“去年我忙忘了,你鬧到公司,當眾掌摑序序,害她流產。”

“今年,我專門給你準備了禮物,你還是這副樣子。”

“喬安好,你任性也要有個度,差不多得了,我耐心有限。”

哦,去年啊。

他的確忙忘了,忙著陪方序序去國外遊玩,走的還是我們的蜜月路線。

我不著痕跡地褪下那串珊瑚。

我曾在方序序朋友圈裏見過的,傅淮琛在拍賣會上為她點天燈拍下天價珠寶時,拍賣會送的贈品。

看到我的動作,傅淮琛的呼吸不自覺變重。

“真不喜歡?”

“那我換一個。”

我淡淡道,“輸液不方便。”

他臉色稍緩,聲音也溫和起來,“對不起,昨晚一直在加班,沒時間看手機。”

“叮!”

他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傅淮琛想也沒想,就拿起來查看。

嘴角還擒著一抹笑。

那個草莓頭像,我認得。

和傅淮琛的頭像是一對。

剛在一起時,我鬧著要他和我用情侶頭像,他再三拒絕,說會被生意夥伴笑話。

如今他主動換上曾經嗤之以鼻的頭像,看來方序序真入了他的心。

發現我在看他,他訕訕地收起手機。

許是心虛,他陪了我很久。

這是許久以來,我們夫妻間難得的和平時光。

隻是,他全程心不在焉地盯著手機。

忙著回消息,給我遞個水,都灑在了我身上。

終於,方序序打來的電話,帶著濃濃的哭腔,“淮琛哥哥,我好像發燒了。”

“我去找你。”

他倏地站起身。

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

僵住腳步,回頭看我的眼色。

“她發燒了,我去看看,就回來......”

沒等他說完,我打斷道:“去吧。”

他一愣,後麵的話堵在喉嚨裏。

隨即笑了笑,“等我。”

我叫住他,“傅淮琛。”

他以為我改了主意,不耐煩地回頭。

卻聽到我說:“六周年,一起吃一頓飯吧。”

“就在常去的那家餐廳。”

他臉上揚起一貫溫柔的笑容,“好。”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傅淮琛,你總說我不夠體麵。”

“那麼離開,我就體麵一次吧。”

4

我是坐輪椅去的,換上第一次見麵時的紅裙,也算盛裝打扮。

隻是等了一天,傅淮琛都沒有出現,電話也沒接通。

晚上十點,店員委婉告知,他們要閉店了。

我被推到店門口,吹著夜裏的涼風,又等了兩個小時。

零點的鐘聲響起,我輕笑一聲,他不會來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自己都快默認了傅淮琛的後半夜是屬於方序序的。

司機將我送回家。

我將戴了六年的戒指摘了下來,傅淮琛親手做的。

其實大了一圈,我一直沒舍得換。

將婚紗照拿出來一張張燒掉。

戀愛時他給我的手寫信也一封封燒掉。

做完這一切,是淩晨兩點。

傅淮琛依舊不在,我竟破天荒地沒有再失眠,沉沉睡了過去。

隻是沒睡多久,就被人從床上拖了下去。

傅淮琛像個瘋子,將我拖到車上。

將頭抵在我麵前,猩紅了眼,“是你做的對嗎?”

他一圈打在座椅上,我知道他已經極力在克製。

可這副樣子,還是想嚇到了我。

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發生什麼事了?”

他再也忍不住,衝我吼道:“你還在裝!”

“序序被人捅了,整整十刀,捅壞了她的子宮!她再也做不了媽媽了!”

我的心停滯半瞬,分不清是嫉妒還是痛心,垂下眸子平靜道:“不是我做的。”

傅淮琛聲音忽然變得陰沉,“喬安好,除了你,還有誰會傷害序序?”

我啞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除了我,還有誰呢?

他說完,一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序序受了刺激,爬到天台上尋死。”

“她說除非你給她跪下道歉,才肯下來。”

我猛地看向他,“傅淮琛,我沒做!”

“我死也不會給她道歉!”

當年如果不是她大著肚子來刺激我,我也不會失去那個孩子。

想到孩子,我的眼淚大滴大滴掉落。

倔強地對上傅淮琛的眼,“我早就做不了媽媽了,該道歉的人,是她。”

傅淮琛看到我的淚,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他猛踩了一腳刹車。

寂靜的夜裏,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無聲爭執著。

最後他歎了口氣,“喬安好,這次就算兩清了,別再傷害序序。”

可這時,那串突兀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傳來方序序哭到喑啞的聲音,“淮琛哥哥,或許我和你開始就是個錯誤,就讓我的死來結束這個錯誤吧。”

“我去陪我的那些孩子了,淮琛哥哥,再見。”

傅淮琛慌亂喊著:“不要!”

他再也顧不上我,將油門一踩到底。

到醫院,也隻用了三分鐘而已。

他拖著我,就像拖一塊爛拖把。

任憑我如何掙紮哀求,他不管不顧,像一頭發了狂的獅子。

我腿上的傷再次崩開,在樓梯上拖行,劃出深淺不一的血痕。

他將我的頭按在方序序麵前,一下又一下給她磕頭。

血糊了我滿臉,他卻心疼方序序爬上天台時,有沒有扯到傷口。

終於我支撐不住,低聲求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放過我吧。”

而方序序像是終於確認傅淮琛愛她,有恃無恐道:“可是安好姐姐,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那十八個無辜的孩子,磕頭道歉呢?”

她隻是在天台上晃了晃身子,傅淮琛就嚇白了臉。

命令保鏢按著我繼續磕頭,而他衝上去抱住了方序序。

他抱著方序序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一句:“讓她繼續磕,磕到序序滿意為止。”

我眼前陣陣發黑,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我快撐不住時,不遠處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男人將我橫抱起來,我虛弱地笑,“你終於來了。”

說完,徹底沒了意識。

而傅淮琛安撫好方序序,正要給保鏢打電話喊停。

助理忽然瘋了一樣跑進來,“總、總裁不好了,集團大樓被人炸了。”

說完,顫抖著遞上傅淮琛和方序序的無碼不雅照,“有人用無人機撒地,整個集團大樓都是。”

下一刻,傅家老爺子打來電話咆哮道:“混賬!你對安安做了什麼,喬家要取消聯姻,撤出投資!”

而等到他跑上天台,看到的,隻有一灘還沒幹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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