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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葬於春風裏情深葬於春風裏
花匠的知更鳥

第1章

隻因我在婚禮前夕,拒絕了季時宴白月光想替我當一個月新娘的荒唐請求。

她就傷心欲絕跑到國道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當晚,季時宴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都已經答應娶你了,你為什麼連這點願望都不肯滿足她!”

為了給白月光報仇,他找來一個替身代替她日夜懲罰我。

不僅踹掉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誣陷我爸非法集資,逼他死在牢裏,我媽受不了打擊心臟病發,住進了ICU。

又一次拿著繳費單去求他簽字時,我卻看見他正在和替身恩愛纏綿。

“阿宴,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難道還要繼續裝死嗎?”

季時宴喘著粗氣,

“不急,再讓顧清嵐吃點苦頭,不然她永遠學不乖。”

“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媽,還等著我的醫藥費呢。”

原來季時宴的白月光根本就沒有死!

我以為的贖罪,不過是他們的一場遊戲。

我的孩子,我的父母,都是這場遊戲裏任人玩弄的棋子。

我等了一夜,一直到清晨才拿著繳費單,渾渾噩噩趕到醫院。

卻得知我媽在昨晚割腕自殺,隻給我留下一句話。

“嵐嵐,媽不能再拖累你了。”

1

媽媽躺在停屍間,沒有一絲生氣。

我爬過去,抓住她的手,那雙曾經擁抱我的手,此刻冷得像一塊冰。

“你母親是昨晚九點鐘自殺的,我們給你打了電話沒接。”

“顧小姐,節哀順變,您現在好不容易又懷上孩子,情緒不能太激動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昨晚九點,季時宴懲罰我,把我關進了冰庫裏。

沒想到因此錯過了見我媽媽最後一麵。

想起辦公室外看到的一幕,我脫力跪倒在地上。

我想恨季時宴,此刻卻連恨的力氣都被抽幹。

一直到母親變成一個小盒子,我才撕心裂肺痛哭起來。

帶著離婚協議,我顫抖著手,翻出那個塵封的號碼。

“求你們,帶我離開港城......”

對麵的聲音有些驚喜。

“顧小姐,您終於聯係我們了,我們已經定好機票,馬上派人來接您。”

我回到家時,季時宴正陪著蘇念念修剪花枝。

滿院子種的,都是讓我過敏的桃樹。

我走過去遞上離婚協議,“季時宴,我們......”

離婚的話還沒說出口,我就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顧清嵐,你還敢回來?”

“我讓你贖罪,你竟然敢在念念的房間裏放老鼠!”

口腔裏血腥味亂竄,我下意識辯駁。

“我沒有......”

“呀!”蘇念念提著裙擺,踢翻我媽的骨灰盒,“姐姐在我房間放老鼠還不夠,還想用毒粉來害我!”

骨灰散落滿地,和泥土混在一起。

我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一腳踹在胸口,扯得五臟六腑都疼。

“顧清嵐,你真是不知悔改!”

季時宴抄起骨灰盒砸在我的頭上,鮮血滴落滿臉。

“媽媽,媽媽......”

我爬過去,想收斂母親的骨灰。

蘇念念的狗卻突然跑出來,對著骨灰舔舐。

“小乖!這是臟東西,你不要亂吃!”

蘇念念把狗抱起來,幾腳把我媽的骨灰壓進泥土裏。

我瘋了一樣挖著那片土,雙手鮮血淋漓也不停,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頭皮被猛地拉扯,季時宴拖著我的頭發,扔到客廳裏。

“你別以為賣慘就可以逃脫今天的懲罰。”

“念念,動手吧。”

2

蘇念念怯生生地躲在季時宴的懷裏,“哥哥,我不敢打,萬一姐姐記恨我,下次還往我房間裏放老鼠怎麼辦?”

季時宴滿眼溫柔,揉了揉她的腦袋。

“念念,你還是太善良了。”

轉而看向我時,神情冰冷。

“既然念念舍不得動手,那就你們來。”

他指著客廳裏的幾個傭人吩咐道:“每個人都來扇她,扇滿99個巴掌為止。”

幾個傭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上前。

啪!

季時宴用盡全力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頓時高腫。

“就這樣扇,三秒內,誰如果不動手,就滾出季家。”

傭人們立馬爭先恐後地衝上來,生怕扇得不夠用力,讓季時宴不滿意。

99個巴掌結束後,我嘔出一口血,看著季時宴的眼底滿是恨意。

“季時宴,你會後悔的。”

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疼惜,蹲下來,摸了摸我腫脹的臉頰。

“嵐嵐,別覺得委屈,你犯了錯,就得贖罪。”

我突然咧嘴笑了,笑得瘋狂,笑得淚流滿麵。

年年,念念......

可笑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是一場赤裸裸的欺騙!

“贖罪?”

我指著她,聲嘶力竭,“真正犯錯的人是你們!真正該贖罪的人也是你們!季時宴,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

季時宴眼底泛起愧疚,別過眼不敢看我。

蘇念念捧著手指,眼淚汪汪,“阿宴哥哥,我的手指好像被老鼠咬了,好疼啊。”

季時宴心疼地摟著她,俯身吹了吹,“念念不疼,哥哥馬上給你報仇。”

再看向我時,滿眼厭惡,轉頭對著傭人吩咐。

“把她關進籠子裏。”

我眼神空洞地看著他,任由幾個人把我拖走。

鐵皮製作的籠子裏有一群老鼠,正在黑暗裏眼冒綠光,嘰嘰喳喳地叫。

恐懼侵襲全身,我奮力掙紮想跑,卻被反鎖進籠子裏。

下一秒,一群老鼠對著我啃咬起來。

血肉被撕裂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哀嚎。

透著唯一的縫隙,我看到季時宴正壓在蘇念念的身上,喘息連連。

“阿宴哥哥,你進來吧。”

“不,會傷到孩子。”

“我幫你......”

不知道在籠子裏呆了多久,我開始漸漸喘不過氣,意識變得模糊。

籠子被打開,我被像一條死狗一樣拖出來。

高跟鞋緊挨著褲管站在我麵前。

看著我渾身的血窟窿,蘇念念揚起得意的笑,“阿宴哥哥,姐姐現在看起來好慘啊!”

季時宴連忙捂住她的眼睛,又毫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

“這都是她的報應。”

報應?

我扯了扯嘴角,笑出了聲。

“顧清嵐,你笑什麼?”

我平靜地對上季時宴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最大的報應,就是當初喜歡上你。”

因為喜歡上他,我失去了父親母親,失去了一個孩子,被所有人羞辱、踐踏。

曾經港城最驕傲的玫瑰,現在低賤得連野草都不如。

“你說什麼?”

季時宴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流露不可置信。

蘇念念忽然捂著小腹出聲,“阿宴哥哥,我肚子有點疼......”

季時宴瞬間慌亂,將她打橫抱起,轉頭吩咐保姆。

“去叫家庭醫生過來。”

看到他如此焦急的模樣,我忽然想起我的第一個孩子。

還沒有成型,就被他的父親活活踹死了。

我怔怔地上了閣樓,拿出藥箱,用早就過期的酒精自虐般地灑在傷口上。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掩蓋心底撕心裂肺的痛。

“顧清嵐,你的命真是硬啊。”

3

高跟鞋聲由遠及近,蘇念念一改往日的嬌柔模樣,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沒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小姐,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

我頭也不抬,冷笑一聲,“倒是辛苦你自己假扮自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見不得人。”

“你都知道了?”

蘇念念勾起嘴角,撥弄著手上的鑽戒。

“顧清嵐,如果當初你答應讓我當新娘,不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嗎?”

“死了父親,又死了孩子,不知道你那個病秧子媽還能活多久?”

“忘了告訴你,阿宴哥哥已經答應我,以後我的孩子才是季家繼承人。”

心中悲涼洶湧,我咬牙站起來,對著她吐了口血沫。

“你會遭報應的。”

蘇念念漫不經心地挑眉,“我倒要看看,遭報應的到底是誰。”

遠處傳來腳步聲,蘇念念忽然尖叫一聲。

“啊!”

她向後倒去,落入寬厚溫暖的懷抱。

“顧清嵐,你竟敢推她!”

看到季時宴,她哭得梨花帶雨,“阿宴哥哥,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明明隻是想來關心姐姐的傷,沒想到......”

季時宴的呼吸變得粗重,眉眼間壓抑著怒氣。

“顧清嵐,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是啊,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拚了命地解釋,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現在,我隻是看著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解釋了,你就會信嗎?”

季時宴冷笑一聲,“像你這種謊話連篇的女人,不值得相信。”

他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樓梯間。

“傷害了念念,就要付出代價。”

話落,重重的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我從樓梯上滾落,狠狠摔在地上。

小腹一陣鈍痛,緊接著鮮血順著大腿蜿蜒而下,地板上暗紅一片。

離我最近的傭人忍不住尖叫出聲:

“太太她流血了!”

季時宴眼底閃過慌亂,想下樓被蘇念念給攔住。

“阿宴哥哥,我真羨慕姐姐,流一點血就有人心疼。”

“不像我和孩子,都是隨便人欺負的......”

說著,甚至落下兩滴淚。

季時宴頓時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放心吧念念,我不會放過任何欺負你的人。”

轉而看向我時,像在看一攤死物。

“把她關進地下室,讓她好好反省。”

一群人拖著像破抹布的我,扔進了地下室,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撲麵而來的灰塵,嗆得我呼吸困難。

我捂著肚子,感受著原本鮮活的生命漸漸消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我的第二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地下室裏放著我和季時宴的婚紗照,還有他曾經送給我的禮物。

這些曾經相愛的證明,此刻顯得格外諷刺。

我奮力爬起來,拿起木棍,將結婚照砸得粉碎,才徹底昏死過去。

我是被一桶涼水澆醒的。

“顧清嵐,你倒是睡得挺香。”

我睜開眼,對上季時宴陰沉的臉。

他扔了一件傭人服在地上,“明天是念念的生日,你穿著這個衣服跪著服務她。”

喉嚨裏堵著的血塊讓我說不出話,我隻能麻木地看著他。

蘇念念像驕縱的小公主,連走進地下室的路都鋪了羊絨地毯。

她摟著季時宴的胳膊撒嬌,“可是姐姐長得好美啊,站在我旁邊,顯得我不好看怎麼辦?”

季時宴滿眼寵溺。

“我的小公主,這還不簡單?”

他讓人拿來一把小刀,對著我的臉劃了幾下。

這張曾經讓他無數次著迷的臉,此刻被劃得麵目全非。

鮮血瞬間崩出,流了滿臉,我痛得在地上翻滾,照到玻璃鏡上,看到這張駭人的臉,忍不住聲嘶力竭哀嚎起來。

“現在滿意了?”

他將刀扔在地上,深情款款地看著蘇念念。

“念念,你永遠是最美的。”

蘇念念嚇得捂住眼睛,卻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

“姐姐,你現在長得真像一個怪物。”

我捂著臉,又哭又笑。

那份協議被扔在我麵前,季時宴蹲下身,捋了捋我糟亂的頭發。

聲音難得帶了些溫柔,“嵐嵐,隻要你乖乖聽話,過了明天就都會好起來的。”

“到時候,我會給你媽媽找最好的治療團隊。”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浮木。

我將協議緊緊抱在懷裏。

季時宴不知道,我媽媽早就死了,不需要再治療。

而這個他以為的醫院合同,是我準備的離婚協議。

我終於,可以離開了。

4

第二天,賓客絡繹不絕。

我穿著傭人服,跪在地板上,神情麻木地看著門口。

來往的人看見我都會被嚇一跳,反應過來後又極盡嘲諷。

“這是什麼怪物,長得好惡心啊!”

“什麼怪物啦,這是季太太啦......”

“噗嗤,醜成這樣,也就季總和念念小姐善良,才大發慈悲讓她當條看門狗。”

“估計過了今天,她就不是季太太了,聽說季總要宣布一件大事呢。”

“她爸犯法,她媽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生了臟病,她又是個爛肚子的母雞下不了蛋,季總攤上她真是可憐。”

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彎刀,劃得心口血淋漓的。

我盡力蜷縮著身體,把臉埋在暗處。

“是念念小姐來了!”

“念念小姐好美啊,這件禮服從來沒見過,應該是法國設計大師定製的珍藏版吧。”

我抬頭,對上蘇念念挑釁的臉。

呼吸在觸及到她身上穿著的禮服時,瞬間凝滯了。

“這是我媽媽給我留的禮服!”

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掙紮著站起來,跌跌撞撞朝著蘇念念撲過去。

季時宴一把攔住我。

“顧清嵐,你要幹什麼!”

我憤恨地盯著他,淚如雨下。

“季時宴,那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你怎麼可以給她!”

季時宴滿眼不悅。

“一件禮服而已,念念喜歡就行。”

我一口咬在他手上,趁他吃痛鬆開,一把抓住蘇念念的頭發。

“把我媽媽的衣服脫下來!”

蘇念念捂著胸口尖叫,“阿宴哥哥,救我!”

一股猛力,踹在我腰間。

我狼狽跌倒在地上,痛得發抖。

那件禮服裙擺,被蘇念念撕成碎片,扔在我身上。

“還給你,都還給你!”

“顧清嵐,你這個瘋子,是你毀了我的生日會!”

我顫著手,攥著禮服碎片,眼淚啪嗒啪嗒滴落。

“對不起,媽媽......”

“是我沒用,連你最後一點念想,都留不住。”

下一秒,我被季時宴扯著頭發拉起來。

“顧清嵐,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傷害念念!”

“明明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你為什麼這麼不安分呢!”

他像是氣笑了,咬牙憤恨道:

“好,既然你喜歡扒別人衣服,那你就別穿了!”

他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扒了精光。

閃光燈對著我拍攝,我絕望地閉上眼,眼淚滑落。

“把她丟到大街上。”

按照季時宴的吩咐,幾個保鏢把我拖到大街上,用狗鏈子拴在垃圾桶旁邊。

垃圾桶旁,有幾個饑腸轆轆的乞丐,雙眼放光地看著我。

見保鏢走了,立馬爭先恐後撲上來,壓在我身上。

大手在我赤裸裸的皮膚上遊走,肮臟的嘴蹭著我的脖頸。

我崩潰地推搡,“你們不要碰我,季時宴不會放過你們的......”

“季總?”

為首的乞丐一巴掌扇腫我的臉。

“就是季總讓我們在這等你的。”

說著,他們拉扯我的四肢,擺弄著我的姿勢。

對麵大屏上,播放著蘇念念生日宴的實時大屏。

她像個公主,接受每個人送的禮物。

季時宴單膝下跪,獻上價值數億的南非鑽石。

絕望將我侵蝕,我扯起嘴角,閉上眼睛。

砰!

槍聲驟然響起。

溫柔的血濺了我滿臉,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猝然睜開眼,對上那張冰冷的臉,“是你,你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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