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陳念就去做了流產手術,手術很快,仿佛那個孩子從未來過。
她回到家躺在床上,麻藥散去,痛感漸漸清晰。
這時“砰”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
下一秒,壓抑著怒意的男音傳來。
“陳念,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動她和孩子,為什麼出爾反爾,連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陳念皺起眉頭,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她捂著腹部強撐著站起來:“我怎麼了?”
裴淩將一疊照片甩在她麵前。
“林錦險些被人綁架,綁匪是你爸的人。”
照片上,幾名匪徒的手腕上都有陳家的暗紋印記。
可陳念隻掃了一眼,就輕笑出聲。
“這麼拙劣的紋身,分明就是有人陷害......”
“陷害?不是你,還能是誰會那麼狠?”
狠?
陳念臉上的血色悉數褪盡,痛得說不出話。
原來在他心裏,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幾秒後,林錦也挺著孕肚跟進來,她猛地跪在地上,死死攥著陳念的衣角:“念姐,我不會和你爭的,等生下來孩子我就離開!”
“求你了,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我什麼都沒有了......”
陳念閉著眼,唇色慘白,連推開林錦的力氣都沒有。
那她呢?她失去的又何止是孩子?
她還失去了,九年前曾賭上一切,也要愛她的男人。
“滾。” 她的聲音啞得像生鏽的鐵片,氣息微弱。
林錦卻不肯起,梨花帶雨地哀求著。
忽然,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陳念的五臟六腑,像是,雄黃......
果不其然,下一秒,角落理傳來一陣“嘶嘶”聲。
一直被陳念當做寵物養在床下的巨蟒墨影一改往日的溫順,忽然騰空而起,死死纏在了林錦身上。
林錦的臉瞬間漲成青紫色,眼見就要窒息。
“墨影!”
陳念拚命呼喚著它,可身體虛弱得厲害,剛撐起上半身就跌回了床上。
看到這幕,裴淩瞳孔驟縮,立刻抽出手槍對準墨影的七寸。
“不準動它!”陳念連聲製止,可剛觸到床頭上的備用槍,就聽見裴淩扣動扳機的聲音。
情急之下,她對準他的肩膀,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槍聲炸開,裴淩蹌著後退兩步,鮮血瞬間浸透襯衫。
再抬眼時,他的聲音像淬了冰,滿眼不可置信:“念念,為了一條蛇,你對我動槍?”
“你還看不出來嗎?”陳念捂著劇烈疼痛著的小腹,冷汗直流:“是有人撒了雄黃,故意刺激墨影!”
“夠了!你為了報複,連人命都不顧?!真以為兵團是你家的,你就能無法無天?”
裴淩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就是被寵壞了,這一次,沒人能救得了你。”
“把她綁去孤島,沒我命令,不準送水送糧,讓她好好反省!”
“是!”
裴淩的兄弟湧了進來,粗暴地將人綁到直升機上。
陳念幾近昏厥,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再次睜眼,她是被痛醒的。
屋子破敗不堪,刺骨的寒風侵蝕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痛到蝕骨鑽心。
孤島上沒有食物和水源,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
陳念死死攥著一根木棍,渾身顫抖。
她嘴唇幹裂,雙眼酸澀得淚流不止,一直昏昏沉沉。
直到三天後的清晨,意識模糊的前一刻,她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