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綰辭摩挲這溫潤的玉佩,眼中帶著堅定,她一定要離開。
“桃枝,你去準備準備,明日我要去寺廟。”
“好的姑娘。”
血月千載難逢,她要去寺廟讓師父算出準確的時間,絕對不能錯過。
後院女人出門的規矩格外繁瑣,但好在顧清晏給了她令牌,她可以悄悄出門。
為了不讓人發現,宋綰辭帶著桃枝喬裝打扮一番,剛踏出顧府,誰曾想有人專門等著她。
“宋姑娘,我家小姐舉辦了賞秋宴,特地邀您共賞,這是請帖。”
請帖上淩霜華這三個字像塊烙印深深刺進宋綰辭的眼睛裏,她抬眸看著小廝身旁的軟轎,她這是非去不可了。
看來她知道了她和顧清晏的關係。
到了淩府,宋綰辭正準備進門就被攔在門口,她臉色一沉轉身離開,又被攔住。
直到半個時辰後淩霜華身邊的婢女才慢悠悠的迎她進門,臉上不見一絲歉意,滿臉戲謔:“宋姑娘我家小姐繁忙,如有得罪,請多多見諒。”
宋綰辭攥緊了手,臉色冰冷,“帶路!”
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看著越來越偏僻的道路宋綰辭停下腳步,厲聲質問:“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帶路的丫鬟冷笑隨後飛上屋簷消失不見。
“桃枝,我們快走!”
宋綰辭臉色大變,意識到不對勁兒牽著桃枝連忙離開。
突然一條凶神惡煞的瘋狗從籠子裏跑出來,張牙舞爪撲向宋綰辭。
“啊!”
她大驚失色拔下發簪往狗身上刺,用力踹開它,拚命掙紮。
“姑娘!”
桃枝被嚇得臉色煞白,抖著手撿起石頭往它身上砸。
瘋狗像不知疼痛般發了瘋往宋綰辭身上咬,衣服被撕爛,利爪在她手臂留下深深的痕跡。
她臉色慘白如紙,被嚇得渾身發抖卻隻能強撐意誌,冷著眸子掏出腰間的刀刃,使勁兒刺進瘋狗的眼睛裏,脖子上,腥血沾染了她半張臉。
瘋狗抽搐著不動彈。
頓時,她渾身都被抽幹了力氣。
“啊!多寶!…我的多寶!”
淩霜華提著裙擺跑進來,見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隨即院子擠滿了赴宴的各家小姐,饒有興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宋綰辭。
“不知宋姑娘何故闖入多寶的院子將它打死!它是清晏送給我的,最通人性…”
宋綰辭失焦的瞳孔逐漸回神,緩緩轉動就對一旁顧清晏的目光,她小嘴一撇,委屈地看著他正準備訴苦。
就看到他眼底的冰冷。
“給淩小姐道歉!私闖後宅不知規矩!桃枝秉性不純,帶下去杖責五十!”
這句話像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臟,他讓她道歉?
顧清晏走到淩霜華將她扶起來,用宋綰辭從未聽到過的聲音,柔聲安慰:“霜兒莫哭,她性子粗鄙,你莫放心上,我再給你找一條便是,再哭就成了小花貓了。”
聞言淩霜華噗嗤一笑。
“多寶是淩小姐的心尖寵,第一次來人家府上便如此失禮,宋姑娘該道歉!”有好事者拱火。
周圍眾人目光如炬,捂著嘴偷笑上下打量她。
宋綰辭忍著疼痛站起身,將桃枝護在身後,直勾勾地看著顧清晏,他默不作聲。
倏地,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淒涼道:“今日之事我給淩小姐道歉,還望表哥繞了桃枝一命。”
話落,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憤怒、委屈、無辜…眼前止不住的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徹底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就看到顧清晏擔憂地坐在她床邊:“你醒了?我命人燉了雪梨湯。”
宋綰辭閉上眼睛偏過頭不說話。
“鬧脾氣?是我把你寵的太過驕縱,你是時候該收斂一二,她以後是主母,你是妾,隻要你守規矩她不會為難你。”
“顧清晏…是她邀我賞秋,攔我在門外半個時辰羞辱我!又故意命人引我亂入瘋狗院,受傷的是我!”宋綰辭哽咽,“她這般羞辱我,你覺得日後她會善待我麼?”
顧清晏臉色冷了下來:“夠了!你何時變得這般張牙利爪,這幾日好好收收你的性子!”
為了讓她長記性,他冷落了她好幾天,收了她出院的令牌,甚至連飯菜都縮減。
直到顧母身邊的嬤嬤讓她去前廳親自給淩霜華賠禮道歉,她才能走出方寸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