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霍聿趕到時，八十大板已打完。

林天舞成了殘廢，恐怕這輩子都沒法再起來了。

霍聿衝進我院子時，我正在桂花樹下打瞌睡。

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好眠了。

大岐的遭遇讓我反反複複做噩夢，可如今無牽無掛，還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我反而坦蕩了。

“司徒菁，你還有心思睡覺？！”

霍聿目眥欲裂，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

“該罰也罰了，狗也殺了，你為什麼還要去陛下那兒告狀？你不過是被咬了一嘴而已，至於那麼嬌氣嗎？

“我與你一同長大，不曾想如今的你，不僅狠毒還陽奉陰違！”

我一把掙脫開來，立刻想反擊，卻被霍聿狠拽住雙手。

“要告我早告了，不需等到今日！”

霍聿氣得發笑，“好好好，還在狡辯。”

他聲音之大，引得周圍的下人們紛紛側目。

“天音暈倒了，現在都還沒醒。那日她覺得你受了天舞的欺負，親自拜訪我母親，說服納你為妾。

“我亦記著與你的盟約，不忍辜負，就算她不說，自你回天城那日，我便計劃著納你為妾了。

“說難聽些，你被俘三年，一朝回國，自己如何活下來的，你心中有數，我願娶你，已經被城中無數子弟笑話了。

“可你是如何對我們的？司徒菁，我今日不妨告訴你，若天音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要你償命！”

霍聿一雙眼睛通紅，砸了我桌上的杯盞，惱怒而去，留我一人聽著周遭的竊竊私語。

雖說早已有了決定，此刻卻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霍聿這一巴掌，打斷了我與他的所有念想和所有情分。

我當即休書一封，呈於當朝天子。

【我司徒家滿門忠烈，如今我也願以身報國，隻求陛下了臣女夙願......】

霍聿，朱砂痣也難敵白月光。

有遺憾和虧欠的，才是最好的。

我要你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