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最好的閨蜜林鳶跳樓了。
那個曾把我從重男輕女的深淵裏拉出來,勸我"為自己活一次"的女孩,以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生命。
警察遞給我她的遺物,一部手機。
用我們約定好的"6969"解鎖後,我看到了她那條置頂的私密微博:
"今天,我又被陸沉和他的兄弟們當成靶子練拳了。好疼,但我不敢跑,因為陸沉說,跑了......就打斷我閨蜜的腿。"
......
林鳶的葬禮,天灰蒙蒙的。
我跪在她的黑白照片前,腦子裏一片空白。
照片裏的她笑得那麼甜,像一株向日葵。
可我再也看不到她笑了。
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到了陸沉。
他穿著一身昂貴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悲傷。
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人模狗樣的兄弟。
"薑然,節哀。"
陸沉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虛偽的惋惜。
我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走上前,彎腰想在林鳶的遺像前放一束白菊。
"別用你的臟手碰她。"我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
陸沉的動作頓住,他身後的兄弟不滿了。
"薑然,你什麼意思?沉哥好心來祭拜,你別不識好歹。"
我沒理他,隻是死死地看著陸沉。
陸沉直起身,臉上那點偽裝的悲傷瞬間消失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薑然,林鳶死了,你跟瘋狗一樣亂咬人,可不好。"
"她就是太脆弱了,玩不起。"
"玩不起?"我重複著這三個字,胸口那團火轟然炸開。
我猛地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靈堂裏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沉的臉被打偏過去,幾秒後,他緩緩轉回頭,舌尖頂了頂火辣辣的腮幫。
他笑了。
"有種。"
他身後的兄弟立刻圍了上來,推搡著我。
"你他媽敢打沉哥!"
"找死是不是!"
我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倒了旁邊的花圈。
狼狽不堪。
陸沉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走到我麵前,俯身湊到我耳邊。
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最好乖一點。"
"不然,林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哦不,或許比她更慘。"
"畢竟,斷了腿的狗,爬起來會更難看。"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