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庭作證的裴時序徹底愣住。
他甚至沒有仔細聽我在說什麼,憤慨地掙脫法警的束縛,衝到我麵前滿眼震驚和失望。
“棠棠你究竟在說什麼?”
“想要我給你頂罪何必用這種方式?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好好過一輩子嗎!!”
而我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任由他被法警拖走。
轉身拎起包出了法庭。
包裏裴時序的手機收到消息,當天晚上,我在約定地點見到了裴家大哥裴世明。
裴時序的出挑引起的不僅是葉晚晚的注意,還有裴家從來都沒有消停過的繼承人之爭。
裴世明見到我意外又不意外。
“葉小姐,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把裴時序送進監獄,壞了我下圈套要他性命的好事,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裴世明一個眼神,數十個保鏢便團團圍過來。
我強裝鎮定。
“你的圈套無非是用我引時序上鉤,替你坐牢和替我坐牢都是一樣的。”
“他影響不了你繼承人的位置,裴家也不會要一個汙點繼承人。”
我心裏打鼓,因為我心知肚明。
誣陷裴時序殺人他早晚會查清出來,而替裴世明頂罪隻有死路一條。
裴世明隻是陰冷地看了我一眼,擺擺手,便有兩個麻袋被扔過來。
袋口敞開,露出養父養母花白的頭發、和驚恐不已的眼神。
“區別就在於,小序的家人至少我不會動。”
裴世明打了個響指,鑲著鐵塊的棒球棍就狠狠砸在他們的身上。
我嘶吼著撲過去,拚命求饒,竭力想要替他們抵擋攻擊。
可養父養母卻連連搖頭,哭著將我抱在他們懷裏。
一片血泊中,裴世明踢開壓在我身上沒了動靜的養父養母。
鞋尖踢踢我的腦袋。
“不錯,還活著?”
裴世明饒有興致地俯下身看我。
而我隻是攥緊地上的鐵絲,狠狠捅在了裴世明的右眼中。
保鏢們慌忙一腳將我踹飛,我摔在碎石堆上,攥著胸前的攝像頭瘋了一般大笑。
“已經上傳到海外服務器了。”
“隻要你敢動裴時序,這段視頻就會公之於眾......裴家的繼承人,你妄想!!”
我睜開眼睛,望著醫院的天花板,擦掉眼角的淚水。
護士驚叫著人醒了出去找醫生。
我偏頭看見遺落在床邊的一隻袖扣。
那是為了湊齊裴時序上流社會的名頭,我賣了所有首飾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當時的他感動地抱住我說他會戴一輩子。
我剛要拿起來,就被闖進門的葉晚晚一巴掌拍飛。
“沒想到五年不見你變得這麼有心機!”
“故意瞞著癌症不說,當著會議室所有人的麵吐血暈倒,還要讓阿序送你進醫院在這裏給你陪床,葉棠,你不會真以為能靠這種下賤手段重新爬床吧!!”
鋒利的紙頁劃破了我的臉頰,胃癌晚期的字樣讓我整個身體都隱隱作痛起來。
我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葉晚晚拖著撞到牆上。
她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凶悍的眼神恨不得從我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當年我能聯合裴世明讓你家破人亡絕望離婚,現在也一樣能讓你消失得幹幹淨淨。”
“今天之前,滾!”
我突兀地笑了一聲,盯住她發狠的眼眸。
“你知道裴世明為什麼會輸嗎?”
葉晚晚怔忪的目光中,我扯下手背上的輸液針,狠狠紮進她的脖子。
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便抽搐著暈了過去。
她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我直到交換我們兩人的衣服,將葉婉婉綁在輪椅上這才接聽。
裴世明欣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晚晚你怎麼不接電話?”
“醫生說你體檢出來懷孕三周了,葉棠那種生不出孩子又絕症的賤人你想怎麼折磨我都答應,我們等下去醫院複檢好不好?”
我輕輕摸了摸小腹處隱秘的疤痕,關了手機,轉身推著葉晚晚出了醫院。
當天晚上,裴時序在醫院門口等了許久。
葉晚晚說她有事要辦不讓他跟著。他盯著醫生發來的體檢報告看了又看。
腦海裏卻不受控製地想起葉棠躺在病床上的畫麵。
要是葉棠當初沒有背叛他,現在懷孕的是葉棠,他們會是多麼甜蜜的一對......
裴時序心中發澀,他看了眼葉棠所在的住院部。
最終還是決定去了解一下她的病情,萬一能治呢,治好了才能更好的折磨她。
“葉小姐是主動放棄治療的,五年前我們也極力勸阻,但她為了孩子,還是放棄了活下去的機會。”
裴時序仿佛當頭棒喝,眼前眩暈幾乎站立不住。
身後助理驚慌的闖進來。
“裴總,有人送信說裴夫人被葉棠帶走了。”
“說看完這個就明白了。”
信封打開,裏麵躺著一枚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