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時序俯身撿起那張照片。
是我和他還有感情的最後一麵。
結婚三年的紀念,他被本家斷了所有經濟來源,還親手做了蛋糕慶祝。
我問他有什麼願望,讓他閉上眼許願。
那短短的七秒內,我用拍立得拍下了這張他閉眼許願的畫麵。
“你為什麼還留著......”
裴時序的表情有些怔忪。
“阿序,我突然有個好主意。”
“葉棠她再不堪也是我姐,斷姐姐生路總是不好的,不如就讓她在我們公司門口賣咖啡......你覺得呢?”
葉晚晚突兀地貼過來,討吻般的撒著嬌。
照片被她搶過,狀若不經意間落在地上,被踩上一隻黑腳印。
裴時序如夢初醒般恢複了冷冽的姿態。
他上下打量我亂糟糟的頭發和被擦破的跛腿膝蓋,眼眸帶著諷意越過我走了。
“公司在三十九樓,不準用電梯。”
公司樓下的電梯間,腳邊堆滿幾大箱牛奶糖漿和幾十磅咖啡豆。
葉晚晚故意踢傷我壞掉的腿,將我推倒在樓梯間。
“大家都看清楚,這個人妄圖勾引裴總,誰幫她就是一樣的下場!”
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我抱起一箱牛奶咬牙往樓上走。
胃部又隱隱作痛起來,不過這次,我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我和裴時序的相識是在替嫁那天。
裴時序滿心歡喜揭開新娘麵紗,卻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葉晚晚,而是我這個剛從鄉下找回來不到一周的真千金。
周圍人的哄笑聲中,身為私生子的裴時序屈辱地壓下怒火。
他咬牙對我爸媽躬身表示感謝。
我下意識去握他攥出血的手。
裴時序隻愣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甩開我。
“你睡臥室,我睡客廳。”
整整一周,裴時序隻跟我說過這一句話。
轉機是在一周後要求伴侶出席的商業宴會,裴時序不得不帶上我。
停車場裏,他焦躁地對著小紙條演練社交時的語氣,我等了許久,終於在他停頓的間隙點點他手裏的煙。
“趙寶生的太太最近懷孕了,他不喜歡有煙味。”
趙家家主是今晚的主人,一周前我在家中遠遠見過。
裴時序頓了一下才看向我,仿佛那時才發現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他的目光帶著些微訝異與欣賞,落在我臉上、身上,最後停留在我光裸的頸側。
一枚帶著體溫的紅寶石項鏈被他扔過來。
“以前給晚晚買的,不嫌棄的話就先戴上,回去賣了給你換新的。”
從那之後,裴時序就變得風生水起起來。
一麵得益於我打入太太群體的貴婦交際,一麵在他的能力終於被裴父看中。
在他被調去總公司的那天,裴時序特地布置了一個小小的私密的婚禮。
“感謝上天將棠棠帶到我麵前,我會保護你,這輩子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裴時序拿出專門定製的鑽戒朝我單膝下跪。
我眨掉朦朧的淚水,喘著粗氣體力不支撲倒在三十九層樓。
抬起頭時看見裴時序一臉等的不耐煩的嫌惡。
“少耍那些裝可憐的把戲,看著就讓人惡心!”
“會議室三十五杯咖啡,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