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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不發，我沒有了頭發，必須得用帽子遮住頭。

不然同學們會笑死我的。

媽媽和陳光宗陳耀祖昂首挺胸進了學校大門，我卻一路畏畏縮縮不敢抬頭。

拍照的時候，我盡力躲在最後麵不顯眼的位置。

可是攝影師還是一直喊我：

“那個同學把衣服帽子摘下來啊，拍不到臉。”

我裝作聽不到一動沒動。

他喊了好幾次，同學們都奇怪地轉頭看我。

老師也說：

“陳妙妙，拍大合照呢，你戴個帽子做什麼？

“快點摘下來。”

我依然不摘，老師都奇怪了：

“平時多聽話一孩子，今天為什麼這樣？”

僵持了好幾分鐘之後，攝影師也放棄了：

“不摘就不摘吧，沒事，沒事，就這麼拍。”

哢嚓一聲快門按下去時，媽媽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陳妙妙，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老師都說讓你摘帽子了，怎麼還敢跟老師作對？

“我送你來讀書你就是這樣讀的？尊師重道你都不知道了？”

我死死拽著帽子拚命低著頭。

我不敢看任何人。

老師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擺了擺手：

“沒事沒事，就這麼拍吧。”

媽媽卻突然朝我的帽子伸過手來：

“不就是剪了個頭發嗎？你在扭扭捏捏什麼？

“誰沒有剪過頭發？”

她這麼一說，攝影師也不滿地開口：

“是啊，同學，頭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趕緊把帽子摘了我們重新拍一張吧。”

其他同學也不滿了：

“陳妙妙，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拍個大合照你磨磨唧唧做什麼呀？”

“就是，都冷死了，大家都這麼陪你站著，你快點啊。”

“學習好了不起啊，實在不想拍就走，別耽誤我們時間。”

“剪個頭發而已，我不信你媽能給你剪個光頭！”

好像被人看穿一樣，我紅著臉求媽媽：

“你走，走好不好，你去給他們開家長會，我不要你管。”

她暴怒地拉我的帽子：

“什麼叫不要我管，我是你媽，你這麼不守規矩不聽老師的話，我怎麼能不管你？

“我警告你，現在立刻馬上把帽子給我摘掉。”

眼看帽子就要被她拉下去，我立馬抱著頭蹲在地上：

“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我歇斯底裏一般大喊，同學們都自動後退離我好幾步遠。

老師上前來問我：

“陳妙妙，你到底怎麼了？”

媽媽一腳朝我踢來：

“不就是剪了個頭發嗎？你從昨天作到今天了。

“現在老師同學們都在這，我就讓大家給我評評理，讓他們看看到底多大個事兒。”

我被她踢到地上，可還是本能地抱著頭。

我不要被人看到光頭的模樣，不要。

可陳光宗突然拉開我的手，陳耀祖一把扯下我的帽子。

他們配合默契一起喊：

“大家看啊，陳妙妙是個光頭強，是個老尼姑！

“哈哈哈，她是個老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