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遇見陸見深的那年初夏。
我正被父母罵得體無完膚。
他們一個老師,一個律師,卻生出來個學渣。
因此,夜跑加練撿回來個能幫我寫作業的玩伴。
我是很開心的。
陸見深父親出軌,想殺妻騙保。
他們一家三口,每年都會一起露營看星星。
是陸見深聽信了父親回頭是岸的謊言,害死了母親。
我死死攔住想跳崖的他,
“不是你的錯!他是騙子,棲雲山上根本沒有天文台!”
這場官司由媽媽承接下來。
罪魁禍首進了監獄。
陸見深自此成了孤兒,被各種親戚踢皮球。
一個雨夜,他高燒暈倒在廢品站。
我實在看不過去。
將書包裏的物理習題冊往他麵前一放。
“幫我寫作業,給你錢。”
可他太聰明,爸爸一眼就看出不是我寫的。
裏頭混了張高中物理競賽卷子,
他全做對了。
爸爸媽媽把他留在家裏,收養了他。
希望陸見深的優秀能影響我這個皮猴子。
可偏偏我就是靜不下來。
他做卷子,我偷看他。
他想喝水,我跑一千米去買最冰的飲料。
夏日時光倏忽而過,
像他忽閃如蝶的眼睫,
也像那個落在我唇角輕盈夢幻的吻。
百年一遇的流星雨下,他牽著我珍重許願,
“陸見深和夏繁星會一起度過無數個夏天,直到永遠。”
可能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吧。
高中入學第一天,陸見深就傳了戀愛緋聞。
不是和我。
是一個白瘦高挑,處處和他作對女孩,黎薇薇。
兩人爭一個競賽名額,鬥得爐火純青。
甚至公開打賭,誰輸了,誰就要給對方送一學期的早餐。
在一次物理考試沒考滿分,被黎薇薇嘲諷後。
陸見深漸漸的不來田徑隊陪我加訓。
我忙著籌備校運會,就沒在意。
破了田徑記錄的那個下午,我從操場一路跑到教室找陸見深。
兩人正熱火朝天討論題目。
見我湊近,黎薇薇猛的捏住了鼻子,
“夏繁星,我送你一瓶香水吧,女孩子成天臭烘烘的,不太好。”
陸見深沉迷在數學題裏,頭也沒抬。
“薇薇不是給體育部捐了私人淋浴間嗎?你先去洗個澡,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她也來。”
兩人越湊越近的臉,讓我沒由來的有點生氣。
陸見深讓我別多想。
黎薇薇拿到了物理競賽名額,需要補習。
也正好給我爸增加點課外收入。
我心口被酸澀溢滿。
可是,我還不夠大方嗎?
一開始,我不信他考不了滿分,去找改卷老師確認。
卻看見他已經在辦公室內。
央求老師嚴格扣分,好輸給黎薇薇。
後來,他按賭約天天送早餐給黎薇薇。
我低血糖,餓得受不了吃了一口。
他第一次紅了臉,“你成天不動腦子還吃這麼多,你是豬嗎?”
想到這裏,我徹底崩潰。
“陸見深,你要是真喜歡她,我成全你們。”
黎薇薇瞪大眼睛,
“為什麼說這種話,你不是陸見深的好兄弟嗎?”
我僵硬的看向陸見深,他沒說什麼。
原來,黎薇薇從沒把我當成過情敵。
畢竟,我又瘦又黑,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
在她眼裏,陸見深怎麼可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