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理兒子,打車到高鐵站,走了。
前世醫院打電話時我看到了江雨的住址。
離榕城不遠,就在隔壁市。
風塵仆仆趕到她家時。
江雨正在給院子裏的花澆水。
她看見我時不想相認,直接關上了門。
“小雨,”我親切地喚她,“媽給你帶了最愛吃的綠豆糕。”
或許這就是中式母女破冰的方式。
江雨開門時,淚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
但還是嘴硬:
“就算你今天跟我道歉,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她讓我進了門,給我倒了水。
女兒的房子不大,卻讓我覺得特別的溫馨。
她吃了一塊綠豆糕,依舊繃著臉。
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小雨,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媽媽?”
她氣笑了:
“你還好意思問?當時我病得快死了,可你呢!?你在幹什麼?”
“你在陪未來的兒媳,瀟灑快活!”
她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怨恨。
但我真的很冤枉。
也很對不起江雨。
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生過病。
還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那時我發燒不止,醫生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卻聯係不到一個家屬。”
“打電話給你,是黃芸芸接的,她說你在做美甲,沒空來醫院看我。”
“晚上我又給你發消息,你冰冷的回了什麼?”
她翻出手機給我看。
上麵寫著,我回了一句。
“死就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到這裏我喉嚨一哽。
我不敢想當時的江雨有多麼的無助。
但哪怕是這樣,知道我死了後。
她也毅然決然地趕來了醫院。
我聲音顫抖的跟女兒解釋:
“小雨,這都是誤會。”
“媽媽根本不知道你生病這回事,電話和短信那都是黃芸芸回的,是她想頂替你的位置,毀了我們的母女情。”
“媽媽如此的愛你,如果知道你病了,怎麼會不立馬趕來呢?”
誤會在江雨的抽泣聲中解開。
我們彼此抱頭痛哭。
母女也重新交換了真心。
而我對黃芸芸的恨,又增加了一分。
我把江雨接回了榕城,讓她住在了市中心的大平層裏。
她一開始還不敢住,說怕黃芸芸撕她。
我讓她腰杆挺直了住,明天就把房子過戶給她。
江屹和黃芸芸的婚禮結束後,迅速扯了證。
上午兩人剛領完證,下午就興衝衝的聯係了搬家公司。
要搬去大平層。
我早早就預謀到了,特意在大平層等著兩人過來。
還囑咐江雨,讓她先在臥室裏不要出來。
開門一看見我,黃芸芸就興奮得笑起來:
“哎呀,媽,我就知道你前幾天說的是氣話。”
“一知道我和江屹要搬家,立馬就來給我們過戶了。”
“其實我也沒那麼著急啦?對了,房本您帶了嗎?一會咱就去房交所辦理手續。”
兒子江屹也一臉拿捏住我的表情:
“我就說您還得灰溜溜地回來,不然誰給您養老?還不得靠我這個兒子?”
黃芸芸眼睛也是尖,立馬就看到了我放在沙發上的房本。
她拿起房本,笑得嘴都要爛了。
“媽,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您最愛的還是......”
翻開房本,她看到上麵寫的人名時。
卻傻了眼。